贺霆之清澈而专注的眼神,就像一块能照出世间丑态的镜子,令我无所遁形。
我有些木讷的呆住,一个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快速闪过,贺霆之显然是知道了一些事,承认已经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事了。
于是我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认命般地等他发落。
我以为贺霆之会因为我的隐瞒而失望,甚至是暴怒责骂,但他都没有,而是很平静地问我:“他给你做家庭教师时,用了极端的手段追求你,才会令你经常做噩梦的?”
我又点了点头,贺霆之皱了皱眉头,脸色比暴风雨天气的云层还要阴沉:“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傅氏地产上班?”
贺霆之声音里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令我也有些慌张起来,我急切地解释:“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傅城安就是慕枫,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去的……”
“得知后你可以拒绝的,我都说过帮你付违约金了。”他咬了咬下槽牙,有些自嘲地说,“难不成你被他PUA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畏惧害怕他的同时,也爱上了他。”
“当然不是!”我摇着头反驳,“在签完合同后,人事带我去见他,得知他就是慕枫时我第一念头也是解约不干,可他……”
我说这些时,贺霆之搭在床边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床沿,看似漫不经心,但他额头和脖颈间暴起的青筋,让我知道他的脾气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我们说得那么保守,他都能愤怒到暴揍傅城安,若知道全部真相,我不知道他会冲动的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说到最关键的地方,我就停了下来,他见状眼底有了更浓的情绪,就像有几簇火在眼里燃烧一样:“他威胁了你?”
我轻轻说了个“对”字。
“威胁了什么?”
在他灼灼的视线里,我脑袋打了个转,一个说法浑然生成:“他想挑拨我们的关系,说我是他前女友,可我们刚经历冷战和好,我怕你信了他,更怕我们的感情经受不住考验,才不得不继续留在傅氏……”
说完,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好在他信了,脸上露出又无奈又心疼的笑意:“平时叫你傻瓜,没想到你还真傻,和我在一起三年多,还不了解我。我贺霆之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我有自己的判断,更不会因为一点闲言碎语就怀疑甚至疏远枕边人。”
说着,又轻轻揉了揉我的脸:“现在我知道了,你以后不用再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因为我会帮你消除恐惧。”
“你想做什么?”
他笑着亲了我一下:“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养伤早点出院,你若想搞建筑设计这一块,等你病好了,我亲自给你组建个公司,让你玩儿。”
虽然贺霆之没和我说明他要做什么,但我还是从傅天齐那里得知了一切。
当晚,贺霆之就找到傅天齐,主动提出投资的事,说能助他拿下傅氏地产的继承权,但与此同时他得把傅城安赶出山城,并分给他一些地产相关的资源。
他们一拍即合,等我出院回到家的时候,两人已经签了书面协议。
我催促傅天齐赶紧想办法找到傅城安手里有关我的视频并销毁,傅天齐拿到贺霆之的投资心情倍儿好,趁贺霆之去上班的工夫,亲自把资料送了过来。
“我趁傅城安被我爸叫去挨批的时候,找人把他家翻了个底朝天,电脑硬盘、U盘甚至是用旧的手机、平板我都拿过来了,我没有看过,你确认一下里面有没有你要的东西,没有我再找。”
我从傅天齐手里接过来,关门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最终在电脑硬盘和U盘里找到了我初中时期的影片。
每一帧每一幕,都把我拉入痛苦的回忆里,我不敢细看,在贺霆之回来前,把它们焚烧销毁。
看着化作灰烬的东西,那根压在我心头十年的铁柱,瞬间消失不见,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
而下班回家的贺霆之也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化,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我投进他的怀里,有些娇滴滴地说:“我腹部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有禁忌了……”
小说《错把温柔当深情》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