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心下骇然,刚想退出去,却被走进来的同事挡住。
“姜岁你别害羞。”
“我们听说你和钟少闹矛盾了,趁这个机会解开误会不是很好吗?”
“快过去那边啊,钟少都等你好久了!”
听到这些话,姜岁陡然明白过来这是场骗局,直接推开他们的手。
“你们有意思吗?联合起来把我骗来这里?”
同事们面色讪讪,“怎么说骗?我们也是为了你好,钟少这么好的男朋友,你跟他又不亏,干嘛赌气?”
坐在钟湛附近的那群狐朋狗友也跟着搭腔:“我们钟少纡尊降贵来向你求和,是你的荣幸才对。”
“女人有点脾气是可爱,太多就是不知好歹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看姜岁的目光仿佛不带衣服似的轻佻下流,让人寒毛直竖。
姜岁蹙紧眉,看着他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到底需要我跟你重复多少遍?”
这话让钟湛瞬间从沙发上暴起,扑过来抓住姜岁的领口,怒声质问:“你给老子戴绿帽子的账还没算,让你跟我复合,都是给你面子懂吗?”
“你放手!”姜岁厌恶地皱眉,“我不会跟你复合,还有,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跟我结婚,都是为了你爸的财产吗?”
“没办法靠本事得到的东西,就拿女人当跳板,你可真有出息!”
钟湛脸色重重扭曲。
被关这些天,钟家不知走了多少关系,才把他弄出来。
以往只要递个话就能办到的事,这次却难如登天。
也因此他爸现在对他非常不满,还打算把他手中权利归给大哥。
如果他不和姜岁结婚,根本没有和他哥争的胜算!
这个念头一起,钟湛彻底失去理智,用力撕开姜岁的领口。
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姜岁睁大双眸,眼看钟湛不管不顾要亲下来,扭头躲开。
“你最好给我识相点!”钟湛双眼猩红地掐着她脖子,“你以为现在是我在求你吗?等我把你玩个透,你就算不想嫁给我,也由不得你!”
说完,他扭头冲那群狐朋狗友喊:“把摄影机给我摆好!”
那群人吹了个口哨,“包在我们身上!”
“刺激啊!不愧是钟少!”
看到桌上那些对准这边的摄影机,姜岁寒气直冒,想跑却被钟湛推搡在桌上。
面前是钟湛不断逼近的狰狞的脸,四周是那群人低级的狂欢,还有无动于衷的同事。
姜岁恨得咬紧牙关,挣扎中抓到了桌上的烟灰缸,她想也不想地举起来朝钟湛脑袋砸下去!
嘭一声响,碎片在钟湛头顶开花。
钟湛痛叫一声,抓着姜岁的手跟着松开。
姜岁推开他站起来,在其他人围上来前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发了狠地扎进钟湛的手背里!
“啊!!!”
钟湛整条手臂痛得抽搐不止,膝盖弯曲着跪倒在地上,满头大汗!
“卧槽!她怎么敢的?!”
“姜岁你别乱来,你敢动他就不怕被钟家报复吗?”
其他人被姜岁狠辣的举动镇住,一步不敢再往前,只能劝说。
姜岁把水果刀拔出来,滴血那端对着那些人,苍白的脸蛋上是极致的冷漠。
“我是家世不如你们,所以我没什么好怕的。你们不让我好过,那我又凭什么放过你们。”
“我一个人是对付不了你们,但起码能拉几个人陪我死,那也不错!”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包括跪在地上的钟湛。
谁能想到看起来那么柔弱纤细的姜岁,爆发起来居然这么恐怖。
还想拉着他们同归于尽!
饶是他们人数多,可对着拿刀的姜岁,谁也不想当那个陪她死的倒霉鬼。
“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门打开让她走啊!”钟湛怒吼出声。
他离姜岁最近,她要是发疯,死的一定是他!
“姜岁,这都是误会,我们跟你闹着玩,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冲动啊!”其他人惊慌后退。
姜岁紧紧握着手里的刀,在他们惊恐又忌惮的眼神下慢慢移到门口,退出去。
接着她把刀往前一扔,趁他们忙着闪躲之际,转身就跑!
姜岁拼了命地往前跑,好像这样才能彻底远离那个会吃人的包厢。
转角处,她迎头撞到一堵墙,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
手臂被人及时抓住,将她扶正。
“你没事吧?”
一道如清风拂面似的温润声音自头顶响起。
姜岁怔怔抬头,发丝凌乱地糊在腮边,满脸泪痕的模样如同被风雨摧残的铃兰。
她的手紧紧捂住松散的领口,有些惊慌地看着这个人。
男人微微一愣,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递过去。
“这个给你。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姜岁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摇头:“不,不用,谢谢你。”
说完,她连手帕也没接,从男人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快步跑走了。
岑越白看着她仓惶离去的背影,不禁失笑。
突然,他枯竭已久的灵感好似有了松动的迹象,脑海里很快勾勒出一副画面。
岑越白眼中浮现出喜色,恨不得立刻回到工作室开始工作。
跑出会所后,姜岁又往相反方向走了很久,直到体力不支,才在路边长椅上坐下来揉小腿。
她的外套和手包落在了包厢里,想打车都没办法。
夜风沁凉,虽不刺骨,但也吹得她抱紧了双臂。
姜岁抬头看着天幕那轮弯月,怔怔出神。
她长这么大,就只谈过一次恋爱。
也是这一次,让她尝尽苦头。
她不知道别人的恋爱是不是都这样,还是说只有她那么倒霉,遇上这种神经病?
也许,她根本就不适合和任何人发展感情。
姜岁垂下眼帘,谁知和蹲在路边的一只棕毛狗对上了视线。
“汪!汪汪汪!”棕毛狗以为被挑衅,冲着她一通叫。
姜岁不理它,它还越叫越来劲。
她一下子脾气上头,站起来就怼:“你汪什么汪!”
“连你也想欺负我吗?!”
棕毛狗冲她龇牙,“汪汪!”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姜岁挽起袖子,刚想呲回去,就听到旁边响起一阵汽笛声。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她面前,驾驶座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容颜。
“姜岁,你大晚上不在家里待着,在这种地方跟一只狗……”谈斯言瞥了棕毛一眼,“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