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敢言》第7章 可恶的不期而遇(中)
温以凡约了李瓒周未晚上一块喝酒,李瓒说衡山路上有家酒吧叫“夜”,很地道的英伦风情,两人约好时间,就在那里见面。
李瓒是姚嘉依外婆的表侄孙,很远的表亲。温以凡对他了解得不多,听姚嘉依说,李瓒原先是中国知名的偶像歌手,后来因为离婚绯闻,退出歌坛,改做音乐制作人。现在可是中国音乐界跺跺脚都会震一震的金牌制作人。他原以为李瓒会是一个前卫、时尚的另类男子,一见面,原来是一个俊雅的斯文男子,气质纯净得好象和流行乐根本沾不上边。
温以凡找到酒吧时,李瓒已经到了,坐在一处临窗的桌边,面前一杯琥珀色的鸡尾酒。
一个俊雅到完美的男子坐在钢琴边弹萧邦离开华沙时写的一首小夜曲,酒吧老板——骨子里都透着浓浓的女人味的安静穿了一条墨绿色的连衣裙,领口偏低,令她颈部的玉肤冰肌如杏仁豆腐一般的滑润,配上一根极细的白金项链,无比动人。她并没有像只花蝴蝶一般跑前跑后的张罗客人,而和其他客人一样,端着杯酒坐在吧台边,神情是不自觉的落寞,眼睛望出去,似乎又没什么视线。
这样的女人却是最令人遐想的,一道道视线有意无意瞟向她白皙的后背,温以凡坐下时,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许多客人是冲着酒吧地道的鸡尾酒过来的,许多则是冲着她。”李瓒的英语很流利,“喝什么?”
“苦艾酒,加点柠檬。”温以凡对走过来的侍者说。“那你是因为什么过来的?”他询问地看着李瓒。
“我两者皆而有之,哈,不过,我多数是冲着这里的酒来的,而且我喜欢这里轻松的情调。夜,提供了夜晚的神秘和自如。怎么样,适应中国的生活方式吗?”
“嘉依比我适应得好,我还好!现在就等着开学,我的课不太多,带两个研究生。”温以凡耸耸肩。
“有时间可以出去玩玩,这里离杭州很近,那可是人间天堂的丽色。”侍者送上酒,两个人碰了碰杯,浅浅抿着。
“嗯,听说过!我对玩不太感兴趣,如果心婷嘉依想去,我陪她去!李瓒,你正常都呆在上海吗?”
“不,我一半时间在北京,四分之一在上海,还有四分之一到处飞。”
“嘉依说你还没成家?”
李瓒淡然一笑,“天生的忙碌命,没时间恋爱呀,也没有你和嘉依那样的福气,可以遇到彼此相爱的人。”
“爱情不是在原地等候,而是要进攻,必要的时候,要不惜一切。”温以凡说。
“呵,很受教。真看不出你是学建筑的,听你这一说,感觉你是学军事的。”李瓒诙谐地倾倾嘴角。
温以凡微微一笑。
吧台边的安静忽然抬起头,整张脸焕发出惊喜的光泽,整个酒吧仿佛一亮。她缓缓闭上眼,然后睁开,嘴角绽出一朵娇媚的笑意,躺下高脚椅,盈盈走向门边。
温以凡和李瓒讶异地也侧过头。
音乐戛然而止,夜,静得像一潭流不向前的死水。
“嘉许,好久不见!”安静对着一身帅气打扮的段嘉许柔声招呼。
“好久吗?”段嘉许邪魁地勾勾嘴角,扫过她隐约显现的美妙r.沟。
“中国有句古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三日不见,已是近十年过去了,还不久吗?”她挽住他的手臂,旁若无人的走向吧台。
“这样一说,确是够久了。对不起,宝贝,让你久等了。”段嘉许的手指无意滑过安静白皙的x.脯,安静不自觉的一颤,眼中的柔波突地就荡出一圈圈的波纹。“来一杯热情的火焰?”她指着里面一杯暗红色的鸡尾酒。
“你也要吗?”段嘉许的笑意还没展开,突地听到窗边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愕然地回过头。
“嗨,嘉许!”李瓒挥挥手。温以凡一张脸僵硬得白里透着青,唇抿得紧紧的。
段嘉许自嘲地耸耸肩,暗道,这世界可不是一般般小,怪不得地球还叫村。
“宝贝,等我一会,我遇到了个熟人,打下招呼。记住,今夜,你的热情可是要为我绽放。”他挑逗地挤挤眼,长腿迈向窗边。
“好的!”安静抱着修长白皙的手臂笑笑,瞟了一眼旁边的钢琴,陈述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她皱了皱眉,让酒保拿过电话,轻轻按了几个键。“蝶,陈述今天有事不在,你能不能来替他几个小时?”
调酒师从柜台里抬起头,看到她噙着笑搁下话筒。
“嗨,李瓒。好巧哦?”段嘉许露出优雅的微笑,和李瓒握了握手,拉过一张椅,坐在温以凡对面。
“你怎么会在上海?”李瓒很是惊异。
“哦,现在奉父亲之命,在上海的子公司工作。”
“啊,那以后不是可以常见面了吗?”李瓒笑着说,“喔,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表妹夫,同济大学的外教,温以凡。这位是我朋友的朋友,现在也算是我的朋友,段嘉许。”
温以凡的脸青得已经完全扭曲得变了形,段嘉许没事人似的,一直保持绅士般的微笑。
“似乎我们不需要介绍,是不是,温教授?”段嘉许身子向后一靠,像在欣赏温以凡的羞恼。
“我怎么可能认识段总裁这样的‘精英’?”温以凡从齿缝里挤出不屑的问语。
“呵,温教授又是什么样的‘精英’呢?”段嘉许冷冷一笑。按理,气愤的人是他,温以凡一副正人君子的凛然样,他看得好笑。在那场闹剧里,最受益的人是温以凡,该哭的人是他。
“是什么不重要,只要和你不同类就行。”
“不同类也差不多远。代我问候尊夫人好,她应该也来上海了吧!”
温以凡一时脸红脖子粗的,七窍生烟,“段嘉许,请你离嘉依远点。如果你敢缠上她,我和你没完。”
“温教授,你多大了?三十出头的成熟男人,还说出这种愤青的话?李瓒,有空和我联系,我们挑个别的时间好好聚一下。今天时机不太对,我先失陪,不能让女士等得太久。”段嘉许不动声色和李瓒点点头,转身向吧台前的安静走去。
李瓒有些难堪,他没想到温以凡和段嘉许是旧识,好象还有很深的成见,竟然在酒吧里两个人就舌战了一番。他不便问太多,不安地看看温以凡铁青的脸,“你还好吗?”
“关于嘉依的任何事,不准和那种人提半句。我没有喝酒的心情了,再见。”温以凡好象是已到失控的边缘,连礼貌都顾不上,头一埋,直冲冲地出了酒吧。
李瓒不放心,追上去。
“哎哟!”一个捧着琴谱的女子走进来,两个人撞了个正着,琴谱散了一地。
“对不起!”李瓒慌忙蹲下来,捡起琴谱,掸掸灰尘,抬起头。
女子揉着被撞痛的肩,鼻子皱皱,也抬起头,“没关系……”
“是你!”李瓒瞪大了眼。
“是你!”女子半张着嘴,镜片后的清眸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