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文学宁芊芊已经耗尽了耐心：“看来你们挺喜欢这里，你们聊吧，我走。”
言罢，她大踏步离开了万寿宫，完全不在意身后一对男女是怎样的心情。
宁芊芊的心情极其不爽。
以后出门得看黄历，无端端踩一脚屎，真能把人恶心死！
“宁芊芊！”
一坨屎元朗不死心地甩开了柳悦颜，快步上前攥住了宁芊芊的手腕。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谁许你现在离开？”
“放开她！”
男人低沉悠扬的声音，似沾染了雪山之巅千年的玄冰，在二人身前响起。
宁芊芊悄然收起了夹在指缝中的银针，才要开口，便被元颂扯进了怀中。
她的鼻端嗅到略带着药味的涩然冷香，抬头，撞进男人沉冷的目光中，男人眼尾一片妖异的猩红。
他的大掌紧扣着少女纤细的腰肢，两人身躯帖拢严丝合缝。
元朗皱眉，觉得眼前一幕极其刺眼，刺的他想要毁灭。
“你的王妃在那里。”
元颂挑眉，斜睨向元朗，淡漠疏离：“这个女人是我的。”
元朗喉结滚动了半晌，元颂再没给他半丝眼风，牵着宁芊芊的手，一路急行至后宫东侧的重华宫中才堪堪停下。
“昭王殿下，请你放手。”
宁芊芊手指被他握的生疼，她忍了一路，直到如今四下无人，便再也不愿忍耐。
“被本王牵一下就这么不愿，是在贪恋别人的怀抱么？”
“……恩？”宁芊芊有些懵，什么情况？
她好似感受到了来自元颂的澎湃怒火。
那些怒火在他的眼底汇聚成了沉冷杀气，那是来自九幽炼狱久在血海沉沦的杀意。
“王爷。”
清脆爽朗的女子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宁大小姐还有伤在身，您该对她怜惜些。”
宁芊芊挑了挑眉，瞧见宫门口站着的一个水色衫群，优雅大气的女子。
女人年龄与元颂相仿，眼神清亮明媚，周身都透出成熟女人独有的魅力，令人见之难忘。
但是……
宁芊芊皱了皱眉，莫名觉得对这人似乎……不大喜欢。
“妾身名唤雪素。”
女人朝宁芊芊大大方方蹲身行礼：“雪素是王爷身边的人，头回见面，还请宁大小姐莫要责怪唐突。”
宁芊芊恍悟，找到不喜欢她的原因了！
这个雪素，表面看着爽利大方待人真诚，实际上说出的每个字，都大有深意。
什么叫王爷身边的人？
府中的丫鬟下人绝对不会这么介绍自己，何况自称妾身？
她这是在示威啊！
宁芊芊似笑非笑瞧着元颂：“这位是你的……。”
“我从前的大丫鬟。”
元颂的回答让雪素面色有一瞬的僵硬，待宁芊芊再看向她时，她依旧是爽利大气的模样、
“王爷披风带子松了。”
雪素含笑上前一步，自然而然的替元颂整理着披风：“您不能受冷，五月的风终究还是不够暖，王爷还得多仔细些才是。”
她站的位置很巧妙，看似无关紧要，却刚刚好隔开宁芊芊与元颂的视线，将二人纠缠不清的氛围一瞬打破。
宁芊芊翻了个白眼，原来元颂也是个口是心非的渣男！
大丫鬟能被你带进宫里，自称妾身，还与他举止那般亲切？
雪素一举一动，无不在昭示着她与元颂关系的不简单。
“你与元朗已经各自嫁娶，以后不要再招惹他，与他过多接触对你无益。”元颂皱眉开口。
他的个子极高，即便被雪素挡在了身前，还是能越过她的头顶瞧见宁芊芊。
他的目光沉冷，声音也如冰锥般冷硬，眼尾泪痣愈发红的妖异。
宁芊芊呵了一声：“昭王殿下听墙脚听了该也有不少时候，你莫非没瞧见一直是他拉着我在说话么？”
元颂咬牙：“我只看到他抱着你的时候，你没有拒绝。”
尼玛！
宁芊芊想揍人。
这厮身体不好，眼神也不怎么好，她那是没有拒绝么？
是根本拒绝不了！
“宁大小姐没有说谎。”
雪素笑道：“并不是每个女子都如妾身一样拥有自保的能力，况且睿王殿下的功夫也的确厉害。”
宁芊芊蹙眉，这位绿茶姑娘，你若是不每句话都贬低别人抬高自己，会死么？
“自己没有本事，还要在别人面前出现。”元颂冷着脸：“被无谓纠缠，能怨得了谁？”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宁芊芊，被害者有罪理论，是真的很讨厌！
“依照殿下这个说法，以后岂非天下无罪？大理寺可真是太轻松了！”
元颂声音低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被纠缠，是因为我不该在睿王面前出现；那么若是有人不幸被盗，也只能怪他不该太有钱；有人被杀，也只能怨他长的勾起了杀人者的心思。”
“反正，所有罪过都是受害者的不对，哪里还有罪犯的错？”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元颂眉峰紧蹙。
他从没想到宁芊芊的口舌居然如此锐利。
她与元朗私会不但不觉得有错，还振振有词。
他不喜欢现在的感觉。
他想拉着宁芊芊到内殿去，与他好好谈谈，但是……
雪素站的那个位置，让他无法如愿，便怎么都不能心平气和。
“王爷息怒。”
雪素担忧的皱眉：“有话好好说，我相信宁大小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宁芊芊眼角淡淡扫过雪素：“谁稀罕你相信？”
雪素面色一瞬苍白：“宁大小姐您千万不要生气，王爷和妾身并非有意瞧见您与睿王殿下的过从。”
“不过是因为殿下担忧您头上的伤势，恰好妾身出身医药世家略懂些医术，王爷急急带着妾身来给您疗伤，才……。”
“莫非昭王殿下没有告诉你，我连皇祖母中风都能医治，头上这点伤还需要别人来治疗？”
雪素面色更白：“妾身……。”
“雪素。”元颂骤开口，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他最讨厌跟人解释。
“你先回府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雪素身子颤了颤，低垂的眼睫掩去了眼底的不甘：“妾身遵命，请王爷恩准妾身前往万寿宫接上冬儿一起离开。”
她再度抬起眼眸，唇齿间已恢复了爽朗大气的微笑。
“毕竟太后娘娘最近的身子不大爽利，总让冬儿在万寿宫里，怕累着了娘娘。”
宁芊芊心中一动，万寿宫中那个孩子……是雪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