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文学第12章
第12章 逃出生天
孙明似乎感到奇哉怪哉，好奇地问：
“怎么啦？想啥呢，有救了你还不高兴？”
“你说，你刚刚顶、我哪儿啦？”姑娘说完，难为情地别过脸去。
孙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膝部一勾，顶在她的腿间。
“我……不好意思哈，我一高兴，忘记了你是女孩子……水下救生，都是这样啊，真不是故意的。”
他慌不择言，殊不知，有些事情，越描越黑。
“哼……我总得让你故意一回。”晖晖赌气的说。
姑娘的心思好难猜。
退伍兵孙明，哪解得了如此风情。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用脚在水下一个劲地探索着抽水管道。
然后，就这样拉着她，如子母箭一般，嗖地游了起来。
遇到直男，必有灾殃。
豪雨潇潇、未曾停过半分钟。
岸上，晖晖的爸爸看见自己的女儿突然消失，心也沉到了谷底。
再看见他们俩一起拱出水面，嗓子眼又被希望的气球吊到了半天云里。
就这样，他的目光一直跟踪着在洪水中沉沉浮浮的两个人，备受折磨。
所谓船上人不急、岸上人急死，就是这滋味了。
他暗暗安慰自己，这个年轻人体魄好、心肠好，游泳技术更好，他们应该会逢凶化吉的。
这么一想，顿然开朗，觉得天都没有那么阴沉了。
接着，他的目光扫到一个斜挎包，外部的口袋鼓鼓囊囊的，露出绿色的一角。
他顺手扯出来细看，是一个证件。
本省承安县人民政府机关大院停车证，司机：王志强。
他念叨着这三个字，眼里近乎发出光来。
噢！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大恩人。
关羽得到赤兔马，真是好司机呀！
归我了。
不过，等到他看见这个王志强把自己的女儿抛得老高、还扯下了宝贝蛋的裙子，他就不这么想了。
人之将死，其行毕露。原来，这娃是个孟浪客啊！真是不知死活。
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气得眼珠子几乎点燃了。
后来，看见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做出激烈反抗的动作，反而被王志强驮着游向了对岸。
多聪明的娃呀！知道灵活变换，顺势而为。
他冷静下来，一步步推想事情的经过，这娃并没有非礼自己的女儿，也没有想过放弃她，一切都是误会。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惭愧惭愧！
遇上这样有担当的好男子，天命不可违也。
既然，这个国民司机这么拼，我也应该做点什么。他心想。
王志强刚刚说啥，要去检查大坝？正好，大坝离老家不太远，从这里可以绕山路过去，这样也算略尽些绵薄之力。
打定主意，他收拾好年轻人留下的东西，放心大胆地抛开正在洪水里左冲右突、绝处求生的两人，动作娴熟地翻山越岭。
风，似乎没有那么猛了，雨也小了一点点。
孙明用尽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稳住了颓势，游出水流最汹涌的主河道。
“你真棒！加油，我们胜利在望啦！”
晖晖趴在他的背后，不停地给他打气鼓劲，全然忽视了男女有别。
这话若被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听了，估计都会竭尽全力、拼了老命的。
孙明好似一只开挂的羊皮筏，想一鼓作气游到越来越近的水泵房。
突然，脚上一痛。
“哎哟！”
孙明闷哼了一声，如受惊的马儿，直愣愣地起了身子。
晖晖正在客串一路驰骋的骑手，忽然从他的脊背上滑下来，连忙问他怎么啦。
孙明吃痛，来不及回答她，用手往前面摸了二米，然后用脚猛踹。
姑娘不明就里，直到听见水里传来沉闷的回音，才知道他准定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孙明眉头紧锁，把姑娘挪到前面来。
然后，探准了水里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去，再把她拉过来。
姑娘感觉坐到了什么硬邦邦的物体，用手一摸，才知道这就是他所说的抽水管道。
“耶！我们死不了啦！终于逃出生天啦！”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可靠的支撑点，一路漂泊的心彻底安定下来，别提有多高兴了。
只见晖晖坐直了身子，高举着两手，像一个得胜归来的骑士。
她仰着头，合起双掌，接了一捧清亮的雨水，囫囵地往嘴里灌，实在是渴的不行。
而后，又接了一捧，伸到他面前，“你喝！我的勇士。”
孙明低下头就“吧唧吧唧”地喝完，连手指缝里的雨水都舔光了。
“哎呀，痒……你好恶心。”晖晖一甩手，拉着他道：“我们走，天快黑了。”
孙明摇摇头，道：“可能走不了……”
他缓慢地从水里抬起腿，只见小腿肚上有一道深深的豁口，足足可以放进去一个手指，露出的肌肉正在流淌着殷红的血水，把旁边的洪水都染红了。
“啊？怎么这么严重……”晖晖说着，差点被眼前看到的伤势吓哭了，“你怎么搞的嘛，这么不小心，看着就让人揪心……”
“因为水太浑浊，看不见水里的东西。加上水流又急，心想着尽快早点逃出去……所以，撞上了，唉！”
孙明像倒出了沙子的沙袋，瘫坐在这里，全身都使不上劲儿，大口大口地喘气。
晖晖抱起他的伤腿，往自己腿上一放，然后揭开腰间的裙摆，一咬牙就撕断了，动作看上去很麻利。
“我们得赶紧去医院，不然会感染的，该死的洪水！”她仔细检查着他的伤口，忍不住的心疼，“现在只能简单包扎一下，必须消炎缝针的。”
她就地取材，用手里的布料细心地缠绕着。
孙明看得心里一暖。
“你是医生？”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晖晖摇摇头，抬起他被洪水泡得煞白、毫无血色的脚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到其他地方完整无缺才放心下来。
“我以前在学校里是学医的，后来不想看到太多的血腥和痛苦、还有死亡，就改行了……你呢？”
“我啊，普通人一枚。”孙明想到自己前程未卜，就刻意隐瞒了真相。
小说《为官一任》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