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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收入门下

  何楚住在梅山之后,生活起居均由玄月照顾。梅山弟子一百余人,最小的年龄也在十五六岁,何楚来到之后,无疑是派中最小的一个。大家对其均是爱护有加。初时他还心伤父母被杀,时常想起,郁郁不乐。但是毕竟年纪幼小,过了几个月,便逐渐淡忘了,不再吵着要找父母,但是小小的心灵之中,总是记着何五临终之言,“报仇”!但是如何报仇,小小年龄却是想不到了。

  梅山四剑一有闲暇,便逗何楚为乐。何楚聪明伶俐,常常哄的四剑哈哈大笑。梅山弟子每天均要习武,何楚看在眼里觉得好玩,经常是一拳一脚的跟着学习,一招一式倒也似模似样,常常惹得梅山弟子开怀大笑。

  荀道然又多次派四剑下山,追查道天教行踪。但是说来奇怪,道天教像忽然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半点消息。只是江湖中人开始频繁在江湖走动,大家都在追查道天教的下落。四剑回山禀告荀道然,荀道然也猜不透其中奥秘,只得命门下弟子,刻苦练功,顺其自然。

  如此匆匆过了五年时光,何楚已经十岁了,身体长高了许多,极是强壮,浓眉大眼相貌美极。

  这一日,荀道然云游半年忽然归来,梅山弟子全部聚集风鸣大殿,向荀道然请安问好。荀道然笑容满面,坐在一把竹椅之上,待大家参拜已毕,对梅剑云道:“为师外出半年有余,山上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荀道然其实早已不管山中事务,一切大小事务俱已交给梅剑云打理,只是每遇大事,梅剑云都不敢擅自作主,都要禀告过荀道然才敢决断。

  当下躬身道:“启禀师傅,半年来众弟子刻苦练功,并无事故发生,只是师傅一去半载,大家心中甚是挂念,今日师傅云游归来,不胜之喜!”

  荀道然呵呵笑道:“很好,山上有你四人打理,为师甚是放心。此次为师匆匆而返,实是有事需要交代尔等。”

  梅山四剑听师傅有事交代,不敢怠慢,躬身聆听。

  只听荀道然缓缓道:“我大宋自太祖开国以来,为避免唐末旧事重演,历代重文轻武,以致国力衰弱,众夷坐大,羽翼已成,都对中原虎视眈眈。如今蒙古人与金人分庭抗礼才暂保无事,一旦蒙金一统或联盟,大宋江山危矣!”说着长叹一声!

  梅山四剑以为师傅所说必是江湖之事,不成想师傅所说的却是国家之事,当下不由心中俱是一怔。梅剑风道:“师傅,我等江湖人士,只要练好功夫,维护武林正义也就是了,管它国家之事作甚?”

  荀道然眉头微皱道:“剑风此言差矣!维护武林正义自是我辈中人义不容辞之举,但此乃小侠小义,需知道为国为民才为大侠大义!我等虽是方外之人,但亦属大宋子民,大宋之兴亡,我等有责。岂可坐视?”

  梅剑风见师傅面带不悦,语气沉重,当时一惊,他并非无义之辈,只是年轻气盛,争强好胜,一心只想练好武功,至于国家之事从未想及。听师傅如此一说顿时心下惭愧,躬身道:“师傅教训得是,弟子知错!师傅教诲定当紧记心中。”

  荀道然道:“你年纪尚轻,此事也怪不得你。道天教虽然多做恶事,但所杀之人毕竟有限。而蒙金之人凶狠残暴,一旦大宋为其所占,天下黎民百姓定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战火到处定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顿了一顿接着道:“我此次下山,见各地义旗纷举,扶宋抗夷,其举何其壮哉?江湖人士也纷纷加入义军,如若我大宋子民团结一致,人人以此为任,夷狄何惧?”说道这里双目精光电闪,气势摄人。

  一番话说得四剑热血沸腾,齐声躬身道:“紧遵师傅教诲!”

  荀道然点头道:“我此次回山就是要告诉尔等,身为大宋子民,抗敌保国乃义不容辞之责,今后我梅山上下均当以此为任,切记切记!

  梅山弟子齐声答应,声震大殿。荀道然微微一笑道:“此事也不忙在一时,慢慢再说不迟。”看见何楚站在人群之中,小小年纪也和众人一样挥臂高呼,心下甚喜道:“楚儿,爷爷的话你可记住了?”

  何楚听爷爷问起,急忙上前几步,跪倒在地道:“爷爷,楚儿记住了,楚儿长大了,学好武功,谁要欺负我们大宋的人,我就打谁。”

  众人闻言无不暗暗点头,荀道然哈哈大笑道:“好孩子,说的好,你功夫练的如何了?”其实何楚并没有真正学过功夫呢,只是在别人练武时跟着学了一些。但他天生聪明绝顶,什么东西一看便会。听爷爷问起,当下站起身形,一招一式练了起来。荀道然见他一套梅山基本拳脚功夫打的倒也像模像样,微笑着点点头。待何楚一套拳法打完,荀道然道:“谁教你的?可是大叔所教?”何楚一直叫荀道然爷爷,叫梅山四剑叔叔。

  何楚道:“不是,没人教楚儿,楚儿是和大家学的。”

  荀道然闻言一怔,心道:“这孩子悟性其高啊,这套拳法没人讲解,以他小小年纪,有此境界相当不错啊。”对梅剑云道:“剑云,你还没有将他收在门下吗?”

  梅剑云道:“没有请示过师傅,弟子不敢私自收徒。”

  荀道然闻言点了点头,低头思索,良久才道:“大家都散了吧,剑云你四人带着楚儿来我竹屋。”说罢出了大殿回竹屋去了。

  四剑不知师傅是何用意,当下不敢怠慢,带着何楚来到谷后荀道然的竹屋。

  五人见荀道然在屋中渡步,不敢打扰,站在一边等候,等了大约一炷香时间,荀道然道:“为师人过中年,机缘巧合收下你四人为徒,你四人悟性均高,为师所传之学,你四人都能一一领会,为师心中甚喜。”说道此处顿了一顿接着道:“为师一生悟道,凡事遵循天道,顺其自然,一生未有强求之事,对这世间俗事也早已不再挂怀。只是有一事不免心中遗憾。”说道此处,仰头望天,若有所思。四剑均知师傅必有下文,当下并不答话,果然,荀道然续道:“为师一生所学,并不限于武功,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均多有涉猎,也正因所学过杂,耽误了为师不少修行,是以时至今日仍不得窥道。你四人虽可传我之武学,但你四人都只一心向武,为师之杂学却并无一人修习。”说道此处不仅微微一叹。

  四人闻言不觉心中惭愧,梅剑风当下道:“师傅,明日我四人便每人挑一样研习,好使师傅之学得传后世。”其他三人点头称是。

  荀道然微微一笑道:“世间之事均不可强求,凡事应顺其自然,你四人心中不好焉可强学?”

  四人均默然不语,荀道然道:“你四人不必难过,人各有所好,为师原本早绝收徒之念,但为师见楚儿聪明伶俐,和为师极是投缘,忽起收徒之念,为师决定把楚儿收在门下,你等意下如何?

  四人闻言又惊又喜,当下跪倒在地,梅剑云道:“恭喜师傅!楚儿悟性奇高,他日必能尽传师傅所学!”回过头来对何楚道:“楚儿过来,跪在这里,给爷爷磕头拜师!”

  何楚虽不能完全明白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是爷爷要教自己本领,当下跪倒在四剑身旁,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荀道然捋须微笑道:“好孩子,以后你不要叫我爷爷了,以后你就叫我师傅,叫你四位叔叔做师兄,记住了吗?

  何楚道:“记住了,师傅。”当下转过身来给梅山四剑叩头,拜见师兄,四剑再不敢以长辈自居,急忙回拜还礼。

  荀道然道:“你们都起来吧,楚儿,为师今日收你做关门弟子,你务要用心习武,将来学成之后,切记要以天下苍生为念,行侠仗义,绝不可为非作歹误入歧途,否则为师定不轻饶,你可记下?”

  何楚忙道:“弟子记下了,绝不敢违!”

  从此何楚便正式成为梅山弟子,住在谷荀道然所居旁边的竹屋之中,梅山弟子本来都喜欢逗着何楚玩,但此时何楚已是他们小师叔,再也没有人敢和他闹着玩了,人人见了他均口称:“师叔”,甚是恭敬!就连一直照顾他的玄月也不例外。

  荀道然对何楚道:“为师的武功均是来自道家宝典,内功也以道家内功为基础。学武最为重要的就是内功的修为,一旦内功练到家了学什么功夫都快,如果内功练不到家就算你学了再巧妙的招数也是无用。为师的内功名曰“九合道法”共分九层。顺应道家“九九归一”之意。讲究“万法清净,顺乎天道,以己之身御天地之气,以天地之气驱己之身”。为师今日先教内功入门口诀,你用心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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