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赵姨娘徐娘半老,在众多侍妾中,原本不占任何优势,可是,她最招人的地方,是她有一双柔情似水似乎会说话的眼睛。
美目盼兮顾盼含情,尤其是在男人的眼中,有种独特的韵味。
被赵姨娘如此哀求,钟尚书似乎忘记了自己当初责罚钟秋时说的话,再加上有提督那一层关系……
想及此,他当即点了点头:“罢了罢了,你既然恢复神智,秋儿自然是应该交给你来管教。”
赵姨娘和钟秋喜出望外,不由得意的看了钟夏一眼,目光充满了挑衅意味。
看到没有,这就是实力,只要她恢复了神智,这个尚书府,就还是她们的天下,至于钟夏,哼,看她这次还怎么得意的起来!
钟夏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不已。
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姑奶奶辛辛苦苦的布了这么大一个局,还不惜引火烧屋施展苦肉计,结果赵姨娘媚眼儿一勾,她就前功尽弃了。
看来这个赵姨娘的段位,还真是不低。
她现在也已经彻底看清楚了钟尚书的嘴脸,当初还以为她对母亲尚未忘情,还感叹这个男人尚算有心。
结果呢?
呵,也好,这样她对于谁都不需要手下留情。
“老爷放心,我定会好好管教秋儿,不过,今日大小姐偷银子这件事,还请老爷明断。”一旁,赵姨娘欢喜完,又将话锋转到了钟夏身上。
钟尚书仔细查看过数量之后,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钟夏,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这些银子加起来,竟然多达几千两,钟夏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子?
“这些是我那些首饰换来的。”钟夏有些嘲讽道,“若是我真能偷,也不会等到现在。”
钟尚书瞬间了然,他叹了口气对赵姨娘说道:“你那会儿尚未清醒,这些的确是我答应给夏儿的。”
“秋儿早已和我说了,她那件事的确做的不妥,可是却也不敢克扣这么多的银两啊。”赵姨娘一脸维护之意,她阴险的看了一眼管家,冷笑道:“老爷,你一定要明察秋毫,不然,若是有人在中饱私囊可就不好了。”
她说着,还刻意朝管家看了一眼。
听说,这个管家一直维护钟夏来着,那自然不能放过他。
管家伺候这么多年,岂能听不出这里面的玄机,当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爷,老奴冤枉啊,那些可都是老奴根据账本计算出来的,的确有五千两之多,一份不差都给了大小姐。”
“五千两?”赵姨娘美眸微转,忽然从钱箱里拿起那些银票,“那你看看这里到底是多少银子?这里远远超过五千两,管家,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帐,让大家以为你只拿了五千两呢?”
管家气极也怒极,他在钟府一直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却不料晚年竟然会被如此污蔑。
若是钟尚书真的听信了这母女二人的谗言,自己岂不是晚节不保?
“我没有多拿!你们不要含血喷人!”
可他这句话却是最没有说服力的,没有多拿的话,一个不受宠的小丫头哪里来这么多的银两?
这一点,钟夏自然懂大家心里所想,不过,她不急着澄清,既然有人想玩,那就陪她们玩玩。
想到此,她嘴角一扬:“父亲,管家进尚书府,没有二十年,也应该有十几年之久了吧?几乎是看着我和钟秋长大。”
钟尚书点了点头:“没错。”
“所以,父亲对于赵姨娘的宠爱和对于钟秋的溺爱,管家也是清楚的很吧?”钟夏看了一眼赵姨娘母女二人,面露嘲讽之意。
钟尚书有些恼怒,他宠爱赵姨娘之事,的确从不避讳,可是被钟夏这样当众戳穿,却让他有些面子难堪。
即便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可就有些不妥了吧?
钟尚书冷哼一声,有些不耐的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管家既然能在尚书府居于今日之位,并非呆傻蠢笨之人,他深知我和钟秋身份根本就没得比,却选择站在我这边?”钟夏挑了挑眉,“难道说在你们母女眼中,管家和爹爹都是如此愚笨之人不成?”
“我……你……”钟秋被噎的一下说不出话来。
若是她一直坚持刚才的态度,岂不是把钟尚书也给说进去了,可是若是她承认自己污蔑管家,可就无法给钟夏和管家定罪了。
不管是哪种回答,似乎都很不妥。
赵姨娘眼神阴冷,愤愤的说道:“你一惯都是伶牙俐齿,我们说不过你,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这些银子都是从何而来!”
她不像钟秋,被钟夏如此一激,便没有了主意。
今日既然已经做好了彻底撕破脸皮的准备,她就绝不可能让钟夏全身而退。
不管钟夏再如何巧言善辩,她这些来路不明的银子,可是铁证如山!
钟尚书亦是疑惑地看向钟夏,仿若在等着她的回答,那眼神中也带着凌厉的光芒。
对于管家的人品,钟尚书从未怀疑过。
尤其是钟夏的一番话,让他更是不会相信管家会和钟夏串通。
那么,就是钟夏的事了!
忽然,却见钟夏忽然抬起头看向他
,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控诉道:“难道说爹爹也怀疑女儿的这些银子来路不正吗?”
“咳咳……”钟夏忽然捧心,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仿佛要把心都咳出来一般,听上去令人心惊。
赵姨娘一脸厌恶的说道:“这个时候,你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好半晌,钟夏才止住了咳嗽,捂住嘴角的手缝之中忽然流出血渍出来,令人触目惊心。
钟尚书果然被吓了一跳:“夏儿……”
钟夏心中冷笑,看来你还不算完全丧尸人性。
这些小把戏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只不过是一点舌尖血而已,根本就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可是对付钟秋和赵姨娘母女,已经足够了!
“我所说的话,爹爹或许不信,可是,在初入熙园的那一晚,我又梦到了母亲。”钟夏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
听她提起自己母亲,钟尚书一下变了脸色,赵姨娘更是一脸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