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小声点,我知道这事我们做的不地道,但是星娱那边点意思,我也做不了主,我上午收到消息立马就告诉你了。”
桑喻坐在椅子上,拿过阮宁手里的文件拍在桌子上,“我们当时签了合同了,临到跟前了你们说换人就换人我们到损失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合作我们九洲老师推了多少工作?”
嗯?阮宁疑惑一瞬,她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桑喻还在继续说,“九洲老师本来是不想接的,是看你们有诚意才同意,结果呢?如果你们这样的话,以后的合作我们就要多考虑考虑了。”
“别啊桑总,谁不知道挽声是业界翘楚,以后要合作的地方还多着呢。”
王导擦着额头上的虚汗,虽然桑喻是个女人,但气场却不输别人,圈子里也没人敢低看一眼。。
桑喻:“要合作也可以,这才的事情处理好,违约金一分都不能少,以后必须补给九洲老师同样级别的剧作。”
“好说好说。”王导长长呼出一口气,“我去跟星娱那边沟通,那您看下午能带团队过来吗?”
“再说吧,什么时候违约金到账了什么时候去。”
桑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宁宁。”
“哦,好。”阮宁连忙跟上。
“王导就别送了,赶紧忙去吧。”桑喻往前走着,头也没回的懒散挥手。
进了电梯,阮宁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喻姐厉害。”
桑喻一脸骄傲地扬了下头,“等着收钱吧。”
阮宁开心地笑,又问,“你不是一开始跟我说再来争取争取吗?”
“是啊我一开始是这样想,可一上来他态度那么好,又解释清楚了,这种事情他也做不了决定,不如帮你要点钱。”
阮宁赞同地点头,“还是喻姐厉害。”
两人到了楼下大厅,忽然听到一阵尖叫声,一片混乱。
大厅中央围了一圈人,不时有女人尖厉的喊声,人群里都在窃窃私语。
桑喻扯了扯阮宁的胳膊,“快点走吧。”
这种场合最容易出事,阮宁也不适合待在这种人多的地方。
阮宁哦了一声,好奇的回头看,却隐约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等一下。”
“怎么了?”桑喻问。
“我好像看见熟人了。”阮宁说完就松开了桑喻的胳膊,往那边走去。
“阮宁!”
桑喻喊了一声,阮宁像是没听见一样走进人群,她连忙跟上。
“你这个杀人犯!杀人犯!”
“为什么你还活着!你还我儿子!”
阮宁刚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了发现站在人群中央被骂的就是裴寒远。
对面的妇人看着四五十岁的样子,坐在地上胡乱抓着手边的东西往他身上扔着。
而裴寒远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那妇人骂着。
他是傻子吗?被人骂就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
“都怪你!死的怎么不是你!你还我儿子!”
阮宁好不容易穿过人群走近,尖锐的骂声变得更加刺耳,她抬眼,猛然看见妇人从地上抓起一个保温杯扔了过去。
而裴寒远仍旧纹丝不动地站在那。
“裴寒远!”
阮宁冲了过去,抓着裴寒远的手腕,把人拉向一边然后护在身后,保温杯砸在地上,里面的热水溅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她厉声质问,温软的声线并没有什么力度,说完还因为太大声咳了几下。
“阮宁?”
裴寒远有些不可置信,刚才听见有人叫阮宁的名字,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刻想起她。
可现在人就站在他身前,像只炸毛的小猫,自己大声说话气息都不稳,却挡在他前面想要保护他。
“他是杀人犯!你也是!你也是——”
“妈,妈!”
保安带着一男一女赶到现场,把妇人扶了起来,“妈,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吧。”
裴寒远把人拉到身后,紧紧攥着阮宁的手腕,人群散去,桑喻也找了过来。
“宁宁!你没事吧?”
阮宁僵在原地,脸色煞白,一动也不敢动,缓缓摇着头,场面被控制住她才放松下来,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
“没、没事。”
“难受吗?”裴寒远的声音罕见的有些慌乱,“我让人去叫医生。”
桑喻连忙打开手提包,找出来药递给她,“你不要命了?什么熟人值得你这样跑过来?”
阮宁眼角挂着泪珠,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露出个歉意的笑,“这不是没事嘛,不用吃药,也不用叫医生。”
桑喻气愤地瞪了她一眼,偏过头不看她。
手腕还被攥着,阮宁挣了挣,看向裴寒远,“我没事了,不用拉着我了。”
裴寒远依旧盯着她的脸,许久后,缓缓松开手。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却不知道从哪开始。
“你先去休息室等我一下,我让人联系医生过来。”
不等阮宁拒绝,裴寒远已经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一位工作人员跑了过来,“阮小姐,我带您去休息室。”
“不用了吧……”阮宁有些犹豫。
“还是去吧,让医生看一下稳妥一点。”桑喻打断她。
走出一段距离,桑喻才低声问,“那人谁?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长得这么帅的男人?”
“还能有谁,我的便宜老公呗。”阮宁的声音比桑喻的还要小,想起刚才的事情脑袋里乱乱的。
裴寒远不可能是坏人,可他刚才为什么不反驳呢?
“你老公?裴寒远?”
桑喻惊讶地问,不是说冷冰冰的吗,怎么刚才看阮宁的眼神那么……奇怪?
自己被打被骂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但看见阮宁以后明显不一样了。
“你也是,这才认识多久,就敢冲上去保护人了。”
“有吗?我就觉得他像傻子,不知道躲开。”
“你也是。”桑喻翻着白眼吐槽,“你俩天造地设的一对。”
“什么嘛,一年后就离了。”阮宁笑了笑,坐到休息室的沙发上,低头看见小腿红了一片,“就一年,万一丧偶了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