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穿成贾府嫡女,闺蜜林黛玉》第9章 尤氏为难吐露真情,贾放筹谋将补过错(1)
且说贾絮儿兄妹二人在大姐姐元春那受了冷遇,加上早上在荣府门前突发的小事,二人都对荣府上下有了抵触。
贾絮儿还好,她本就知晓宁荣二府的做派,只是亲眼所见,未免有些失望;贾璴则是不屑,按照他的理论:“男孩子就该念书或是习武,文武皆可报国,这才叫男子汉,娘们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这话便是意有所指了,贾絮儿听得分明,只能给她老哥一个白眼——
她虽一直不喜贾宝玉这种自小长于妇人之手的男孩子,父亲要管教一二,竟还被一群人嘘寒问暖的关怀,可也不是二哥哥这种满脑子都是舞枪弄棒,不知怜香惜玉的二愣子!
算了,等以后娶了嫂嫂,大约也就好了。
想到这儿她觉得,自己操心太过,便摇了摇头,继续同二哥哥顽去了。
孟氏在一旁看兄妹二人折腾,只觉好笑,嘱咐了两句,便伏在书案上写起信来。
信自然是寄回家的,她才来了一日功夫,便觉察出宁荣府上的不妥来,急着要告知夫君贾放。
单单从今日的所见所闻来说,她都觉得这宁荣府上荒唐事一桩比一桩多。
且不说贾珍夫妻二人事事皆以荣国府为主,单说那荣国府上,竟是以二房为主,作为嫡长房,在府上的存在感,都低的可怜。
漫说乔氏一走,即便是贾敬不理事,但遗下的孩子,叫惜春的姐儿,乃是正正经经的宁府嫡女,如今倒好,竟放在荣府养活,一应丫鬟婆子、吃穿用度都和荣府二房的庶女一样,真是叫人看着诧异。
思及此处,孟氏却又把笔落下,不知从何说起。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团糟烂的,竟不知如何讲起,遂放下了笔墨,决计再去同尤氏摸个清楚明白。
……
第二日,母子三人都穿的素净,往城外的尼姑庵里头去。
尼姑庵就是贾府的家庙,按照规矩,棺椁需得在里头停灵三月。
庵里头还有众尼姑在里头诵经祈祷,贾絮儿两个小孩儿并没有进去,只远远在外面拜了拜便了事。
至于孟氏,则是要在尤氏的陪同下,进去给乔氏上柱香的。
孟氏同尤氏上香出来,在尼姑庵后头坐着喝了盏茶,便提起话头来:“大太太也是命苦,撇下个尚未周岁的姐儿不说,临到头来,也没个封诰,草草了事。”
贾敬虽考中了进士,可尚未出仕,也未曾袭爵,如今竟还是白身,故此乔夫人也就只能随夫命,未得任何诰命了。
尤氏点头:“是苦了四姐儿。”
孟氏听了,倒是不满起来:“你既心疼那孩子,怎的不亲自抱来养着?你不瞧瞧那姐儿在荣府里头是什么待遇?竟和庶女一般养着。”
“这是你家珍大爷的嫡亲妹妹,都不能照看着,你这个当家太太还有甚么用?”
孟氏两句话一出,叫尤氏涨红了面皮,支支吾吾不肯说,只道:“我原不过是个嫂嫂……”
“长嫂如母的道理你竟不懂?”孟氏是一点也瞧不上尤氏那股子小家子气,唯唯诺诺的,总想着讨好夫君,讨好别人,自己半点都立不起来:“既如此,我且问你,蓉哥儿可是你儿子了,如今可有十四五了罢?你可给他定了人选?”
尤氏愈发说不出话来,这等子大事,她一贯是做不了主的,只能低声道:“他爹给他寻了人家,说的是工部营缮司秦家的姐儿,等过两年姐儿及笄,便完婚的……”
孟氏略一思量,倒也没说什么,只道:“只要人家好,倒也不拘官职大小。罢了,你这当家太太,做的是稀里糊涂,我也不盘问你,只你记住,如今你才是宁府的主子,没得总往荣府去作甚么?你若是能自个儿立起来,也不必别人帮衬!”
尤氏被孟氏一番话语戳中了心思,鼻头一酸,竟落下泪来:“原是我身份低微,又是续弦……”
“出嫁从夫,你身上挂着三品诰命的身份,谁敢小瞧了你?”孟氏恨铁不成钢:“你若做不到,别人帮不得你!”
“求婶婶疼我,如今我该如何是好?”尤氏拿帕子擦了擦泪珠子,恳切的问。
她虽面上风光,背地里的苦楚满府上下没一人可说,如今远来的婶婶两句话便说的她心坎上,她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孟氏也绝非心肠硬的人,她可以不管荣府如何,但宁府实实在在是自家亲戚,荣辱与共,便说道:“只一件,你且接了惜春姐儿回来,放府上养着,好生教导着,也彰显你的贤良;再者,你们两口子也年青,膝下只蓉哥儿一个未免凄凉,等过了孝期,自然该添些。”
尤氏听了,不禁脸上泛起一阵苦楚:“婶婶,也不是我不想养四姐儿……”
“这点子小事你也做不好,如何当得了家?”
尤氏只捏着帕子,一双银牙差些就要咬碎,半晌不曾说话,等孟氏一盏茶都喝了个干净,正要站起身离去,尤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婶婶救我!四姐儿……是公爹不许养在府上!”
“这话作何解?这是他嫡亲闺女,如何不能养着了?”孟氏本还觉得是尤氏懦弱,不想养惜春,结果语破天惊,一句话说出口,竟抖落出件大事来。
尤氏咬牙,遂寻了一处无人之地,在孟氏耳旁说了个大概。
……
孟氏自从尼姑庵回来,便皱了眉头,连午后的饭菜都没动几口,贾絮儿看在眼里,便夹了几筷子菜给母亲。
孟氏回过神,见女儿乖巧,也好过了三分:“絮儿自己吃。”
贾絮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便问了句:“娘亲为何愁眉不展?”
“没事呢,只不过是胃口不好罢了。”孟氏勉强笑笑,嘱咐两个孩子多吃些,自己却停了筷子。
贾絮儿担忧,草草扒了几口饭,便跟着母亲回了房。
孟氏正急急的在信纸上写什么,贾絮儿好奇,爬过来斜眼瞧,却被孟氏叫了茯苓抱走,并不与她看。
本想着私下向燕喜打听,可这回上下口风都紧的很,竟半点都不曾泄露。
……
孟氏的信当日里就交由吴全,他是府上的心腹之人,孟氏自然放了一百个心。吴全独自一人上路,快马加鞭的,不过七八日便把信交回了贾放手里。
贾放见着信,也是被唬了一跳。
若无特殊情况,孟氏不可能这般急切。
拆了信件,贾放从头看到尾,竟也出了一身冷汗。
实在是……太过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