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周颂年的白月光回国了。
江月脑袋嗡嗡的响,好几天睡不好觉,眼眶熬得青黑。
到了夜里,躺在床上越想越气,实在没忍住,往旁边熟睡着的周颂年脸上扇了一巴掌。
周颂年几乎是立即惊醒,目光凌厉的扫射四周,十足警惕,等看到江月时,眼神变得柔软,带着几分抱怨的跟她低诉:
“月月,我梦到有人打我。”
他说着,又朝江月张开手,示意她靠过来,“一定是你没睡我怀里,我才会做噩梦。”
周颂年面上笑意温和,眼神也缱绻,见她许久未动,还疑惑的嗯了一声,表情也稍稍显出失落。
好像他真的很喜欢她一样。
江月心下嘲讽,但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柔柔地依偎到周颂年怀里。
她是那种很清纯的长相,五官精致小巧,柔软,无害,肌肤暖白,像枝头刚掐下来的栀子花,没什么攻击性,糯糯的,指甲掐下去,就浮起一层灰渍。
这样的长相,说她会做坏事,怕是十个人里有九个不信。
所以即使周颂年脸上顶着她刚打出来的鲜红掌印,还是在她靠过来的一瞬,妥帖的搂住了她。
就像他一点也没察觉江月打了他一样。
“月月也做噩梦了。”
周颂年状似无意的轻拍着江月的肩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又抚弄她青灰的眼下。
“最近睡不好吗?我听张医生说你最近要了些褪黑素,还是少吃些,吃多了容易依赖,反而更不好。”
嗓音低沉又温润,像润过松香末的大提琴,还带着些初醒时的暗哑。
江月觉得后脊像是被鹅羽扫过,微微发麻。
她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周颂年这男人实在是很可恶,明知道她是声控,还要在她耳边故意说话……
“嗯?怎么脸红了?”
周颂年明知故问,又抬起江月的脸仔细端详:“是热了吗?”
他笑得狡黠,眼尾拉出狭长弧度,平时遮盖着脸,装腔作势的金丝眼镜被取下,露出的面容十足英俊。
狭长多情的桃花眼,雕塑般立体的轮廓,上唇弧度薄而锋利,下唇……
下唇很好吃。
周颂年就像小说里的狐狸精现世,先吃了她一遍,又引她吃一遍,唇齿相贴,舌尖勾缠,直到江月喘不过气,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怎么更热了。”
江月知道他在故意嘲笑她面红耳赤的模样。
十二月的天,落地窗外头还飘雪呢,热热热,热他妈!
她心里暗骂,或许还忍不住瞪了他几眼,以至于周颂年觉得她在暗送秋波,索性再睡不着,不如更清醒一些。
“医生说睡前做些事情,更有助于睡眠。”
周颂年含笑看她,带着些欣赏,以及几分居高临下的掌控:“月月要遵医嘱。”
江月没有拒绝。
她在周颂年面前一向不够强势,时常隐忍。
所以遵了一个多小时的医嘱,房间里倒真热得像是个火炉,将她翻来覆去的炙烤妥帖,变作鲜嫩多汁的美肉,被人提着餐刀,细嚼慢咽吃干抹净。
医嘱倒真挺有效,江月累得直接厥过去,这些日子头一次睡得这么死。
等她再次醒来,床边已经空无一人,伸手一摸,被褥都是冷的,看一下时间,十一点半,周颂年估计早起床去公司了。
折腾到半夜三点还能起这么早。
江月心下诅咒他早日猝死,又去柜子里翻出避孕药,配着温水吞服。
她是个很安分的妻子,周颂年不想让她怀孕,措施一向做得很好,昨天估计是忘了。
或许宋墨挽的归来到底也在他心里留下痕迹,以至于让他心神不宁,甚至忘了防备江月挟孕攀扯。
好在江月也不想要孩子。
她隐有察觉,她跟周颂年这持续三年的婚姻快要走到尽头了。
周颂年不爱她,他爱着他的白月光宋墨挽。
他只是涵养很好。
而且喜欢跟她做爱。
呃……
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