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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

早上八点。

不止沈母,沈行洲心里也升起了怒意。

前一夜两人才厮混过,这才隔了不到一天,她又跟沈承砚凑到了一起。

沈行洲面上平静无波,脑子里却克制不住地想着顾时念与沈承砚在一起的样子。

他跟伯父和伯母打过招呼,坐在一旁等着抢救室的结果。

说来也不是大事,老爷子一早起来就在院子里听曲,起猛了,血压升高,眼前发黑,一下子栽倒在地。

好在家里的管家和佣人训练有素,又有医生护士贴身照看,及时采取了措施,一路畅通直达卓思医院抢救室。

顾时念跟在沈承砚身后,一路小跑进了休息室。

这里她很熟悉,顾时安就是从卓思医院走完了她人生的最后一程。

“怎么样了?”两个人到达时,抢救室的灯灭了,沈承砚扶着沈母,焦急地询问门口的院长。

“沈老先生血压过高,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请您稍等,我们正在为沈老先生做全面的检查,等检查结束,就可以出来了。”院长恭敬地向在场众人解释。

“那就好。”沈父和沈母放下心来。

沈承砚安慰着沈母,扶着她到一旁坐下。

顾时念站在不远处,没有上前。

沈母不喜欢她。

前些年沈母还对她心存怜惜,只是这几年,随着沈承砚年纪渐长,京市的圈子里开始有风言风语,她才意识到顾时念成了沈承砚成家路上的绊脚石。

她提出过给顾时念一大笔钱,让她跟沈家、跟沈承砚撇清关系,但被沈承砚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他答应了顾时安,会帮她照顾妹妹。

沈母虽气,但面上不得不维持着体面。

顾时安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她走了,世上只剩下顾时念一个亲人。沈家对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不闻不问,怕是会被人戳脊梁骨,叹一句人走茶凉、忘恩负义。

老爷子没事,沈行洲放下心来,不远不近地打量着顾时念。

她未施粉黛,长发随意地挽成丸子头。上身穿着宽松的卫衣,下身是一条直筒牛仔裤,运动鞋,斜背着一个小挎包,清纯阳光,全然不见那摄人心魄的媚色。

“看来沈太太这条路,不好走。”沈行洲站在她身旁,语带惋惜。

“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顾时念拽着包带,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沈承砚忙着安慰沈母,没人注意她这里的动静。

“回去有没有不舒服?”沈行洲想起自己的孟浪,低声问道。

顾时念摇头。在这点上,沈行洲是个合格的伴侣。

沈行洲又要开口,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沈老爷子被推了出来。

“快回去吧,”老爷子躺在床上摆摆手,“年纪大喽!奇奇怪怪的毛病都多了!”

“爸,你感觉怎么样?”沈父上前。

“头晕,歇歇就好了。”沈老爷子道。

“沈老先生的血压已经降到正常范围了,现在头晕是正常现象,休息下就会恢复正常。”院长赶紧上前解释:“沈总放心,我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时看护,今天再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老人家基础疾病多,他们担心路上出意外,不如多住几天,做个彻底的身体检查,大家都放心。

“念念,我送你回去。”沈承砚见老爷子没大碍,走上前说道。

“不用了,沈阿姨和沈叔叔还在,你别送我了。”顾时念声音很轻,细听还带着委屈。

提到沈母,沈承砚也有些犹豫。

“我送顾小姐回去。”沈行洲见沈承砚面露难色,沉声说道。

“谢谢哥。”沈承砚见堂哥主动开口,扫了顾时念一眼,见她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于是点头道谢。

顾时念跟沈家父母道别,跟着沈行洲上了车。

“去哪里?”他启动了车子。

“白伞胡同。”顾时念闷闷不乐。

卓思医院外面的枫叶已经火红一片,在深秋的早晨带着旺盛的生命力招摇。

顾时念曾经对着它们一遍遍许愿,希望顾时安能活下来。

触景生情,她情绪一下低落。

沈行洲以为她被沈母的冷淡的态度打击到了,见她认不清现实,心下好笑。

“如果沈太太这条路走不通,顾小姐不妨考虑一下别的选择。”沈行洲意有所指。

“比如?”顾时念已经收拾好情绪,颇有闲情逸致地跟沈行洲讨论起了人生规划。

“如果顾小姐愿意,除了沈太太的名号,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沈行洲随口道。

他对自己的女人一向大方,顾时念的小鸟胃,贪吃再多,于他不过皮毛。

他养得起。

“沈总不怕被我录下来?”顾时念转着手机,眼里带着挑衅,“觊觎堂弟的女人,说出去可有损沈总的形象。”

“顾小姐竟然有这种癖好?”沈行洲故意歪解她的意思,“想录哪一种?我尽量配合。”

顾时念语塞。她没想到沈行洲私下竟是这样荤素不忌。

车子在胡同门口停下,沈行洲下车打开副驾车门。

临近中午,路上行人多了起来。

有人骑着自行车或电瓶车在胡同里横冲直撞,远远按着喇叭,飞快地从两人身边经过。

沈行洲嫌弃地看着路边堆放的快递和路过几个门口用来放拖把的乳胶漆桶,简直把脏乱差展示得淋漓尽致。

到了门口,顾时念在门前站定。

“谢谢沈总送我回来。”她笑得甜美,不等沈行洲回答,打开了密码锁准备进门。

正要进去,她的手腕突然被握住。

“顾小姐过河拆桥,未免太快了一点。”沈行洲的手沿着手腕一寸寸向上,“不请我进去做做?”

顾时念看着他幽深的眼眸,清楚地倒映着自己的面孔。

被顾时念这样看着,沈行洲再也不想克制,按着她的肩膀吻了下来。

他推着顾时念进了大门,空着的那只手把门关上,然后把人圈在怀里,唇齿交缠。

“去房间。”沈行洲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欲望。

顾时念摸索着打开房门。

“喵——”

顾时念看着敞开的大门,突然想起来铃铛还在,赶紧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沈行洲正在兴头上,见顾时念推开他,转身去抱地上那只白色的小猫,不耐烦地连人带猫打横抱了起来。

“哎呀!”顾时念吓了一跳,慌张地抱住他的胳膊,铃铛也差点从主人身上滑下去,前爪勾着顾时念的卫衣,后爪用力伸直了去够衣角,努力得小爪子五指张开,露出粉嫩的掌心。

沈行洲把顾时念放在床上,从她身上拎起铃铛,不由分说地放到了地上。

他看着铃铛张牙舞爪的样子,只觉得猫随主人,这小东西跟怀里的人一模一样。

“你怎么把它扔地上!”顾时念一个轱辘爬起来,看着满地乱爬的铃铛,语气不满。

铃铛最近跟她一起睡,香香软软的小猫咪,无比信任地贴着她的脑袋,偶尔还会小声打呼噜,简直可爱死了!

“啧!”沈行洲懒得理她,拥着顾时念倒在了床上。

屋子里的气温渐渐升高。

顾时念昨天睡得晚,今天又是天没亮就起了,一挨枕头眼皮就开始打架。

正纠结着选择美色还是周公,就见男人皱着眉头松开了她。

沈行洲满眼嫌弃地看着枕头上的猫毛,站在床边低头检查着黑色的西装裤。

他对床品要求很高。顾时念床上铺着软乎乎的粉紫色毛毯,看在他眼里廉价又劣质。

他努力忽略眼前种种让他不适的场景,正渐入佳境,一抬头却看见了她耳边发丝上粘了一根白毛。

一看便知是那只被从床上扔下去的白猫。

沈行洲想到这张床四处都被猫爬过,甚至两人身下的毛毯缝隙里也藏着细碎清理不干净的细毛。

他顿时兴致全无,只觉得浑身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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