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看着浑身上下透露出淡淡死意的十七,他的心中生出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
他现在没有心情观察自己的心,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打消十七想死的心。
他摸了摸十七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阴冷:“十七你知道吗?自杀的人,魂魄会被困在原地,每分每秒都在重复生前的痛苦。”
十七心尖一颤,内心是扑面而来的绝望。
王爷又道:“虽然本王找不到你的家人,但是若是你自杀了,本王就把你的尸体丢乱葬岗喂狗。
没有坟墓的人,是无法投胎的。若是你死了,你就只能当一个孤魂野鬼,日子过的比活着的时候苦上千倍万倍。”
十七闻言,心中透露出几分害怕,活着难也就算了,怎么死了之后还要接着受罪呢!
王爷见十七打消了想死的念头后,这才放下心来,他看着没动过的饭菜,贴心的把十七抱在腿上,一口一口的喂十七吃饭。
十七脸上露出几分抗拒。
王爷贴着十七的脸问道:“不想吃饭,想现在就和本王上床?也不是不行。”
十七立刻摇了摇头,坐在饭桌前,乖乖吃饭。
王爷看到十七的反应,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个笑容,“这才对嘛?好好吃饭,养好身体,将来给本王生下一个孩子。”
十七闻言,立刻被呛到了。她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抗拒:“裴姑娘还没入门,奴婢不敢僭越,提前生下庶长子。”
十七自己就是一个低人一等奴婢,她实在是不想再生下一个低人一等的孩子,被人作践。
王爷的脸上透露出几分不悦,他问道:“你敢拿未来王妃当挡箭牌?”
十七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王爷看着十七的样子,说道:“既然你不喜欢吃饭,那也就不用吃了。”
紧接着,王爷抱着十七就要上床。
十七的脸上满是抗拒:“王爷已经留在奴婢府中快要一个月了,这样于礼不合。”
“无妨,后院如今只有你一人。”王爷说道。
十七摇了摇头,双手死死的捂着衣服。“不可以……老夫人会不高兴的。”
王爷看到十七不愿意让他碰的样子,他更加兴奋起来,把十七的衣服撕了个粉碎,咬了十七一整夜。
第二天,十七满脸憔悴的醒了过来。
彩屏哽咽着道:“王爷说,要七姨娘早日生下孩子,这是补药……”
十七盯着碗里黑漆漆的汤药,脸上满满的抗拒。
她不想生孩子。
她本来就是个奴婢,她不想再生下一个小奴婢。
前来送药的嬷嬷看着十七的模样,说道:“七姨娘喝吧,您是奴婢,但是您成了王爷的妾室,您就不是普通的奴婢了。
将来您生下孩子,那孩子便是府上的主子。”
十七没有被安慰到,普通的奴婢也是奴婢,奴婢生下来的庶子庶女,又能有什么地位?
名分上是主子,日子还没有嫡子嫡女身边的下人过的滋润。
那嬷嬷看十七一直不喝,她道:“七姨娘不要让奴婢为难。”
彩绘连忙安慰道:“七姨娘喝吧,喝了药后,还要去老夫人院子里跪一整天呢,天天跪着,什么孩子都保不住。”
十七想着彩绘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这么折腾,她的肚子里就算有孩子,也是生不下来的。
这么想着,十七把汤药一饮而尽。
随后,老老实实的去长寿堂跪着。
老夫人看着十七乖巧柔顺的样子,怒火也上来了:“你宁可日日罚跪,也要让王爷睡在你那里?”
十七叹了口气,心中升起几分无力感,“老夫人,奴婢从未留过王爷过夜。若是可以选择,十七宁愿王爷不要来十七房中。”
老夫人没有说话,老夫人身边的周嬷嬷呵斥道:“放肆,你没勾引王爷,难不成还是王爷勾引的你吗?”
十七抿了抿嘴,没有再辩解。
王爷不是勾引她,而是强行留下了她。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她拒绝不了,说了也没有人信,不仅如此,反而还要受更多的折磨。
老夫人看着十七的样子,心中也有几分动摇,难道她真的冤枉了十七这个丫头了?
但是不管怎样,王爷都是在她房中连续住了一个月,传出去实在是不成体统。
虽然当家主母没有进门,但是王爷也不是能被一个妾室一人独占的。
跪着便跪着吧。
十七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看样子,又要跪上一整日。
彩屏彩绘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简直快要急死了。
可是她们只是个区区奴婢而已,根本就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突然,彩绘想起了一个人,她偷偷溜去了前院,小声喊道:“陆公子,陆公子。”
陆宥出来,看到的是十七身边的彩绘,他问道:“是十七出了什么事情吗?”
“陆公子,求你想想办法,救救七姨娘吧。老夫人下令,七姨娘晚上伺候了王爷过夜,第二天白天就要在长寿堂跪一整日。
今日已经是七姨娘跪的第二天了。
七姨娘本就身子弱,如何受得了这个啊。”
陆宥听说十七受委屈,恨不得立刻冲过去。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后院不是他能硬闯的,他道:“我出去找王爷。”
陆宥用最快的速度出府,找来了在宫外当差的王爷。
看着追人追到院子外面的陆宥,他的脸上瞬间爬满了不悦:“本王纵容你,你也要给本王有个限度!”
“十七被老夫人罚跪,求王爷看在十七是因为伺候您才惹老夫人不快的份上,救一救十七。
您晚上去了十七房中,第二日,十七就要在老夫人院中跪一整天。”陆宥说道。
他虽然知道,这辈子他和十七再也没有缘分了,但是他在听到十七受罪的时候,他还是希望能尽最大的可能,让十七少遭点罪。
王爷闻言,立刻放下手上的差事,回到府上。
长寿堂中,十七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跪的姿势稍微不标准了,后背就是一鞭。
在听到鞭子落下的声音时,十七闭上了眼睛,然而鞭子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被王爷一把握在手中。
王爷二话不说的把十七抱在怀里,众目睽睽之下,把十七抱回了松露阁。
十七心头一颤,这是她第一次在王爷的怀抱中感受到安全感,她一双手下意识捏着王爷的衣服,软软道:“王爷……”
王爷把十七抱回院子里,检查了十七膝盖的伤势后,确认只是皮外伤后,他也放下心来。
“王爷公务繁忙,怎么突然回来了?”十七问道。
“还不是我家十七的小竹马把本王喊了回来了。本王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不过是跪了一会而已,就如此娇气。
你从前就是当奴婢的,跟了本王后,倒是跪不得了。”
这番话,把十七的心伤了个彻彻底底,她仿佛听到了心碎的滋味。
前一瞬间的心动,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十七脸色一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王爷看着十七的小模样,摸了摸十七的脸:“你的小竹马这么关心你,你们两个,从前……没背着本王做什么苟且之事吧?”
十七瞬间气的眼睛红了,“奴婢当日是不是第一次,王爷您不知道吗?”
王爷:“被下药了,没太注意。”
十七闭上眼睛,心头涌出几分疲惫:“王爷如何想奴婢管不了,王爷要如何处置奴婢,奴婢都受着。”
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死而已。
王爷轻笑一声:“本王随口问一句而已,小十七不要如此激动。”
十七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这是能随便问的吗?
王爷摸了摸十七的脸蛋:“以后受了委屈要和本王讲,你看看你找你的小竹马,最后还不是要拐弯抹角的求到本王头上?”
十七咬了咬嘴唇,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堪,她小声反驳:“奴婢都是因为王爷才被罚的。如果王爷不来奴婢这里过夜,奴婢就不用……呜”
下一秒,王爷咬住了那张不断说话的嘴,一吻过后,他道:“再敢说本王不爱听的话,本王就把你的嘴亲烂了。”
十七抿了抿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中,满是控诉。
王爷摸了摸十七的脸,“本王去和老夫人说,以后不要你继续罚跪了。”
十七垂了垂眼眸,“多谢王爷。”
王爷又抱着十七亲了亲后,这才暂时离开了松露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