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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将她放在床上,盛庭与她平视,黑眸幽邃:“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初霜视线有点模糊,静静端视他片刻,动唇:“……管你是谁。”

盛庭淡笑,起身,“好好待着,我给你找药。”

去楼下拿了醒酒药再回来时侧卧空无一人,盛庭微微拧眉,以她现在的状态,走哪里都会磕磕碰碰,正打算出门找时浴室突然传来水声。

坐在沙发等她,约莫20分钟后浴室门才被人拉开。

侧卧只开了些暗灯,初霜穿着酒红色吊带睡裙,脖颈修长,锁骨线条很清晰,她没看到沙发处的人,自顾自拉被子就要睡觉。

盛庭走过去,“起来吃点药。”

突然的人声吓了初霜一跳,睁开水眸,只见床边一道阴影。

过近的距离能让盛庭看清她微颤的睫毛及无措的眼眸,喝了酒的五官比平时娇媚几分。

初霜手肘撑在身后微微起身,这个姿势玉肩莹润,起伏饱满,盛庭目不斜视,伸手将药喂到她唇边。

初霜见状上道地凑上去,红唇微启,

,男人眸子眯了眯,

结婚多日,像是现在才来细细看这张脸。

乌发蓬松,长眉如黛,平日柔美的五官有些若即若离的魅,像隔着晨雾看山水图。

许是仰着脖子太难受,初霜偏开头,躺下又准备睡觉。

这次盛庭没再阻拦,替她拉上被子才退出去。

这一晚初霜睡得不是很好,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到半夜时有人将她从被子里抱了出来。

盛庭像抱个玩偶一样轻松将她挂在身上走出侧卧,初霜感觉自己清醒了,

“去哪?”

“你生病了,得吃点药。”

取了药,男人坐在沙发,意识觉得别扭想下去,后腰却被男人箍得紧紧。

“张嘴。”

胶囊状的药难以下咽,盛庭给她喂了点水,大掌力道合适地帮她顺着背。

初霜揪着他衬衫边缘,低声:“谢谢。”

“知道我是谁了?”

“嗯。”

“说说看。”

“老公。”

男人似乎轻嗤一声,唇角弧度柔和,初霜愣愣看着他温和的神情,有种被蛊惑的感觉。

眸光里他鼻梁挺直,往下是薄唇和下颌,再往下,衬衫领带松了一些,

清冽的冷香太强势,心跳根本不受控制。

盛庭垂眸看她,瞳子里是与往常一样的平静,只是多了一点幽邃的打量,“你做什么?”

初霜心一跳,受不住这样的目光,“我不是故意的……”

醒来时天光大亮,被子被踢到一边,初霜打了个喷嚏,怔怔看着天花板。

胸腔的心跳还很强烈,她缓缓摸了摸心口,猛地咽了咽喉。

好真实的梦,男人幽邃的目光如有实质,她现在都能清晰回忆起。

为什么自己会有那样的举动?

简直胆大包天。

她平时看着盛庭根本一点非分之想都不敢有,为何梦境里会有那样匪夷所思的行为?

难道她潜意识里竟然……

甩了甩头,初霜起身洗漱,看着镜子里自己一身清凉吊带,脑子里涌现出昨晚男人抱着她下车到给她喂药的画面,他捏着自己下巴时看她的眼神跟梦境里那个太相似。

原来她梦境里篡改了昨晚真实发生的一切。

不止梦境里喊出那声“老公”,昨晚盛庭抱她上楼时她也同样叫过一次。

【我老公也很厉害的,他会把你们抓去蹲局子。】

当时盛庭好像说了句闭嘴。

初霜微叹一口气,捧起冷水往脸上浇。

下楼时盛庭已经坐在客厅,听到楼梯的动静,男人抬眼。

晨光里初霜五官白皙,眉眼描过,很有精神,跟昨晚醉了耍小脾气的人相去甚远。

扫过男人一眼,初霜抿唇:“早上好。”

“早,”盛庭放了报纸,“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睡得挺好,”初霜只是虚虚看着他,没跟他对视,“我昨晚不知什么时候醉的,谢谢你把我带回来,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盛庭凝视她,“昨晚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初霜微顿,疑惑的目光看向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男人摘掉眼镜,“没什么。”

早餐照样吃得安静,初霜悄悄打量对面的人,西装革履,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周身笼罩的疏离和淡然与梦里温和的人对比强烈。

视线不经意往上,瞥见凸起的喉结,初霜眸子一烫,低头吃早餐。

桌上的手机嗡嗡振动几下,拿起一看,备忘录上有‘公司早会’的提醒字样,初霜猛地起身,“我我吃好了,你慢用。”

只见她噔噔噔跑上楼拿了包包和外套,又噔噔噔跑下楼。

路过客厅时盛庭低沉的嗓音动唇:“带瓶牛奶再走吧。”

初霜微顿,看到他旁边的牛奶,伸手拿了,弯唇:“拜拜。”

盛庭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喝了口早茶。

——

因为之前被人提醒过要有已婚人士的自觉,下班后初霜乖乖回清御园没去自己的小公寓。

傍晚天气好,她带着小金毛去后园闲逛,远远看见一棵柿子树结了满枝头金灿灿的柿子,柿子树与深秋天空的适配度太高。

回厨房拿了果篮,初霜回到后园准备摘些柿子做柿饼吃。

柿子树长得很高,站在树下只能堪堪摘到几个边角果子,不如枝头那些硕果饱满可爱。

初霜只犹豫两秒就决定上树,脱掉略带高跟的鞋子,扎起头发,抓着树杆就借着臂力往上攀。

她本身体态轻盈,小时候也练就了许多爬树的本领,上个树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树上视野很好,看后园又是另一番景象。

夕阳离地不远,昏黄的光透过野蛮生长的枝干,云暮清朗稀疏,整个视野都温暖得不可思议。

初霜站在树上看着落日的方向发了会儿呆,许久才回神想起来摘柿子,等摘到两个柿子在手里,她忽然惊觉刚刚没把竹篮子带上树来。

正犹豫是将柿子扔下去还是重新爬一次树时,余光里闯入一抹修长身影,男人步伐从容,似乎在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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