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见不得光的情感,算得上甜蜜吗?
她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了。
敛住情绪,说的话里多了几分认真:“第一个。对我很温柔,说话也懂得尊重。”
祁京辞穿着睡衣,松散的形象中带了点邪气,他突然朝她迈近了几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许知意慌乱的后撤了几步。
他继续靠近,她便紧张的继续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她的腿被床拦住,重心不稳,跌坐在了床上。
她表情不自然,呼吸加重了些。
怕祁京辞会对她做什么。
抬眸看他,微斜的光线打在她颜色浅淡的琥珀色眼瞳里,黑白分明中透着体温升高的红色,即使如此,这双漂亮的眼睛也显得清冷高傲。
祁京辞突然俯下身,那张线条凌厉的脸突然凑了过来。
许知意瞳孔放大,下意识的一只手捂住了嘴巴,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
捂住嘴巴后沉闷的声音传出:“滚开!你干什么?”
可她力气太小,祁京辞抓住她的手腕,没使什么力气就把她的手扯开。
他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
许知意死死捂住嘴巴,破罐子破摔的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额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凉意。
她忽地睁开眼睛。
祁京辞浅浅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脸上,她呼吸时全都是独属于祁京辞的味道。
面前是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高挺的鼻梁轻轻蹭过她的鼻尖。
他的额头贴在了她的额上。
仅仅两秒,他便直起了身子。
他还是那副冷静的模样,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不屑道:“妹妹,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对自己的妹妹也没什么兴趣。”
许知意有些恼。
他似乎无时无刻的都在找机会报复回来她说过的话。
她收回目光:“我怕你是禽兽。”
祁京辞轻嗤了声:“又不是没当过禽兽。”
没等许知意回话,他又泰然自若的说:“你发烧了。”
许知意一愣,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确实是有些热,怪不得一直觉得头疼。
祁京辞拿起床头柜上的别墅内线电话, 给楼下的佣人张姨打了通电话:“拿着体温枪和退烧药上来一趟。”
许知意的体温还不算太高,祁京辞指挥着张姨给她吃了退烧药后便下了楼。
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张姨:“晚上多来给她量几次体温,别明天醒过来的时候人都烧成灰了。”
许知意实在忍无可忍,随手拿起床上的一个抱枕朝他砸了过去。
他倒是没躲,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抱枕砸到了自己的胸口。
然后贱嗖嗖的留下句:“就这么点劲?给我挠痒痒呢?”
他脸上挂着懒散却又放肆的笑容,转身出了她的房间。
张姨又给她添了杯热水,笑着说:“你们俩从小就不对付,长大了二公子那张嘴还是喜欢欺负你。”
祁家的佣人们对她的印象就是乖巧又温柔,跟谁都没红过脸。
可她只要一对上祁京辞,态度就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许知意缩进被窝里,没回话。
她思绪很乱,得快点从桐宫搬出去了。
还是少接触为好。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原因。
许知意今晚一直在做梦。
梦到的都是两年前的事情。
梦里,她重回两年前的那个下午,冷冷清清的客厅,没人发现躲在橱柜后面的许知意。
客厅里只有祁仲哲和许云玉。
祁仲哲说:“言岑和京辞年纪都到结婚的年纪了,可以帮他们挑一挑合适的了。”
许云玉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前段时间你姐姐还跟我说让知意少和相霖走动,以后知意的婚事也有的愁。”
“你不理她不就得了,知意那么乖,相霖太吊儿郎当,他们也不适合。”
她脸上的阴霾并没有散去,反而愁容更重:“许家当初的事情调查了这么多年,到现在都没有结果,知意日后不管嫁给谁都是个定时炸弹,我替知意愁啊。”
她的身份本来就人人嫌弃,祁家注重仕途,她和祁京辞注定是个死局。
她只是个祁家的养女,哪里敢奢望那么多。
所幸还不算太晚,那时的他们只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和他划清界限后,许知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祁家。
他也没有找过她。
再之后的见面,便是老爷子的寿宴。
祁京辞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模样,那晚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过。
又过了一个月左右,他去了美国。
这一走,便是两年。
他每次回来,她都躲开了。
可现在她躲不开了,只能一步一步的远离他。
……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许知意轻松了不少。
她跟乐团请了几天假,约上好友何澜,一起去她满庭芳小区的新房看了看。
新房的装修已经到最后的收尾阶段了。
这里是许云玉给她买下来了,市中心的大平层,离民乐团也很近。
何澜逛着四下看了看这房子,边看边说:“不错,到时候给我留个房间,我要过来住几天豪宅。”
她一头黑色的长卷发,妆容很重,但在她浓颜系的长相又显得刚刚好,迪奥999涂在唇上,女人味十足。
许知意笑笑:“没问题,你随便挑房间。”
“什么时候搬?”
新房里的家具还没有买全,虽然装修都用了最高档的无甲醛环保材料,但她还是不太放心,准备这几天再安排人来除一下甲醛。
她算了算日子后回答:“最快也得一周吧。”
“真舍得从你二哥那儿搬出去?”
她说的很轻松:“有什么不舍得的?他又不是什么香饽饽。”
何澜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她和许知意认识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大概两年前,许知意一个人去她的酒吧喝酒,两个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聊的还算投机,不知不觉中她就喝的醉醺醺了。
她刚要把人带走的时候,来了个男人把她接走了。
第二天她又来了,听她说,那男人是她哥哥。
话能骗人,可她领口下方藏不住的痕迹却说不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