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阎埠贵此时心态有些炸裂,眼睁睁的看着炖鸡就这么飞走了,心都在滴血!
“老何……这,这这这……”
“哼!行啊,雨水,你都学会自作主张了!”
何大清示意三大爷稍安勿躁,而后沉着脸冷冷的开口。
何雨水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脸无辜的说道:“哎呀爸,秦姐家多困难呀,三个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您不也说,我们要多帮衬的嘛!”
“对呀爸,我觉得咱们吃花生米不是一样下酒的么,而且还有三个菜呢。”
何雨柱也老好人的附和。
“我是说过要多帮衬秦淮茹家,但我也说过,一切都由我来做主!这个家还没轮到你们两个替我做决定!”何大清冷声道,“雨水你在端走炖鸡的时候,有问过我的意思么?”
何雨水也是头铁,仍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插科打诨道:“哎呀爸,你给我给不都一样么,走个过场而已!咱家又不是非吃炖鸡不可,以后大不了再买一只呗!”
何大清冷笑,也懒得跟她辩解。
圣母之所以为圣母,是因为完全可以作壁上观,慷他人之慨。
等事情轮到她自己头上的时候,看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女儿太圣母怎么办?
多半是打的少了,严重缺乏社会毒打。
好在何大清已经给她安排好了一条龙的毒打套餐,一切尽在掌握中。
“咚!”
何大清猛地一摔筷子,怒斥道:“反了你还!”
说罢,一脚踹出,何雨柱应声而倒。
“爸,您踹我干嘛?!”
傻柱一脸懵逼,没搞清楚状况,不是在训妹妹么,我怎么遭殃了?
“你也该打!我是计较给不给秦淮茹家接济么?!”何大清训斥道,“接济也得分什么时候!没看到今天你爹我邀请三大爷来家里做客么!”
“人家是客人,这酒菜还没上桌,主菜却被你们两个败家玩意送人了,丢的是咱们何家的脸面!传出去,都知道你们俩没教养!没规矩!”
何雨柱也是个爱面子的性格,被老爸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
对啊,是他们考虑不周到了,三大爷还在呢,还是长辈。
未经允许就把炖鸡送出去了,这怎么看都是不懂规矩和礼数,大家都是四九城一个院里的,传出去可不是给他们家抹黑的么!
三大爷听得感动不已:“老何啊,放心,我不跟小辈们计较。只要这鸡还能回来,我就当无事发生。”
好家伙,不愧是你, 阎老西!
何大清长叹一声:“这鸡是要不回来了啊,其实花生米也不是不能下酒,咱们将就着吃吧。”
笑话,要回来干嘛?
半斤巴豆粉都下去了。
难道要自己尊享X莱士喷射套餐?
“这这这……”
三大爷满脸郁闷,这炖鸡和花生米,那能是一个档次么?
“不过老阎你也别生气,我会狠狠的处置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
何大清开始借题发挥:“傻柱,雨水!鉴于你们目无尊长的恶劣行径,这个月的零花钱是一毛钱都别想要了!而且雨水你不是很喜欢慷慨施舍么,那行,今晚就别吃饭了。”
何雨水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为什么?因为一只老母鸡一块五毛钱,就因为你上下嘴皮子一碰,直接拿去送人了!这是你自己的决定,那当然后果由自己来承担了!”
何大清如同看傻子似的看着何雨水:“让你一顿饭不吃就算照顾你了!这要是换了别家人,那肯定是什么时候你把一块五的伙食费省出来,什么时候才让你吃饭!”
三大爷没说话,但是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何雨水又气又急:“爸,您这也太蛮不讲理了!不吃就不吃,哼!”
毕竟还是年轻气盛,何雨水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做法没错,气头上来了当即甩脸子回自己屋里赌气去了。
不吃就不吃,一顿饭不吃还能饿死?
坚决不向黑恶势力低头!
何雨柱于心不忍,凑过来求情:“爸,我觉得让雨水不吃饭是不是太……”
“你在教我做事啊?不如今晚你也别吃了?”
何·重案组之虎·达华·大清淡淡的说道。
“别,当我什么话都没说。”
何雨柱郁闷的垂下了头,不能分家那就没有话语权,家长永远都是说一不二的话事人,摊上个开明的父母,那就是孩子的幸运。
如果遇上像二大爷那样动不动非打即骂的家长,没辙,只能算你倒霉,只能受着!
敢离家出走?
分分钟成黑户!
粮本都在何大清手里呢,出去除了挨饿乞讨,根本没有任何出路。
“来,老阎,咱哥俩走一杯,就当是招待不周给您赔不是了。”
何大清抓起阎埠贵带来的那瓶二曲,倒了个满杯。
“来,走一个。”
阎埠贵虽说心里郁闷,但也没辙,好在还有三个菜再加一盘花生米,那就将就着吃吧。
一杯下肚,阎埠贵率先拿起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往嘴里送。
现在物资紧缺,老百姓肚子里都是缺油水,有时候买猪肉的时候,如果对方只给了猪里脊或者纯瘦肉,那可是要被指着鼻子骂娘的。
花生米好歹也有油水,这波不亏!
三大爷内心自我安慰,然而,下一秒表情大变。
“呸呸呸!这花生米……都发霉了吧!什么味啊!”
三大爷连连吐掉变质的花生米,脸色铁青。
这秦淮茹也忒不地道了吧?!
那一碟变质花生米,就换了一锅炖鸡,铁公鸡看了都直呼内行啊!
当即三大爷心中对秦淮茹大为不满。
剩下的三道菜,更是一点儿油水都没有,清汤寡水的,干粮还是白薯搭配窝窝头!
阎埠贵吃了个寂寞,顿时有点怀疑人生。
何大清又补了一刀,给傻柱倒了满杯:“来柱子,尝一尝你三大爷珍藏的二曲!”
“得嘞!”
何雨柱笑开了花,他都不记得上次品尝过好酒是啥时候了。
三大爷看了心中滴血,本以为能过来蹭一顿油水,却没成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三道清汤寡水的素菜,还抵不上半瓶二曲呢!
三大爷回家的时候,长吁短叹佝偻着身子,仿佛苍老了十多岁似的。
同一时间,秦淮茹家。
贾张氏是标准的重男轻女,毫不犹豫的把两个大鸡腿放到了棒梗碗里,棒梗也是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奶奶,为啥我碗里的是鸡屁股,槐花是鸡头啊?”
小当嘟着嘴,不满的抗议。
“你哥是男孩子,长身体需要多吃肉,你俩还小,垫吧垫吧解解馋就行了!”
贾张氏理所当然的无视了两个赔钱货的抗议。
自己则是偷偷的掰下两根浸满鸡汤的鸡翅膀放到了自己碗里,然后就把砂锅撤了下来,美其名曰细水长流,分几天慢慢吃。
秦淮茹也没落着好,但转念一想都是为了孩子,她也就计较了。
这鸡肉能分开吃两顿,鸡汤也能凑两顿。
就连砂锅里剩下的油星也不能浪费,到时候用热水冲一冲,灌到肚子里那都是油水。
现在老百姓肚子里那是真的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为什么困难时期,江河里有的是鱼,但是却没人大批抓来解决温饱问题?
一来,河里的鱼腥味太重,调味料又贵又少,烹饪出来不好吃。
二来,肚子里缺油水,做菜的油又不像后世那样随便用,单纯水煮鱼反而会把为数不多的油水给刮出来,人就更缺营养了。
除非奢侈一把,宽油重盐的做一顿,才能有个像样的菜。
这不三大爷经常去河边钓鱼,肯定不是自己吃,而是去各个食堂卖了去,有时候领导招待重要客户,自然不差那点儿油盐调料。
三来,鱼肉大多是蛋白质,根本不扛饿,更别提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人了,上午吃完,还不到中午人就饿得两眼发黑了。
“真香!”“比我哥做的叫化鸡还好吃!”“那可不,傻柱的手艺没的说。”
白眼狼一家吃的满嘴流油,连之前抗议的小当和槐花都赞不绝口。
家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饭后,贾张氏拍着吃撑的肚子,满意的说道:“这才像话!傻柱还算明事理,要是让我孙子饿着了,看我不戳他小人!”
棒梗满脸回味:“奶奶,鸡肉真好吃!今天我还看见何老头回家的时候,带回来一笼子兔子呢,肯定还会做好吃的!”
贾张氏听闻,顿时喜道:“那成!你们仨盯紧了,咱们过几天再吃顿大的!”
话里话外,俨然已经把何家当成了随时吸血的老黄牛。
秦淮茹却皱了皱眉:“妈,我觉得咱们不能这样。”
贾张氏老脸一沉:“淮茹,你什么意思,我孙子好不容易能落点好吃的补补身子,你这当妈的还有意见了?”
“妈,我不是这意思。”秦淮茹连忙解释道,“我是说,今天去傻柱家拿炖鸡的时候,我看何叔的表情好像不太情愿,再加上这几天傻柱家一直没动静,也不带饭盒回来了,我觉得咱们应该收敛点。”
“不如这样,这段时间您给傻柱纳个鞋底,这天冷了,正好我也用边角料给他编个手套。到时候我看傻柱做好了兔肉,上赶着给咱家送过来!”
要是何大清在现场,也得感慨一下白莲花的精明和算计。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傻柱要不被迷得团团转才怪呢!
“行!淮茹,还是你想的周到!”
贾张氏竖起大拇指夸赞,冷不丁的却肥脸一抽:“哎哟!”
“怎么了妈?”
“我这肚子……好像有点儿难受,不行,我去趟茅厕。”
棒梗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捂着屁股大叫:“我憋不住了!”
一老一小争先恐后的窜了出去,直奔院外的公厕。
小当和槐花吃的都是边角料,都没沾到鸡汤,所以幸免于难。
秦淮茹则是一口都没吃,瞠目结舌的看着棒梗和婆婆来回往返公厕,最后两人都拉虚脱了,脸色惨白。
刚才大快朵颐的快乐,已经荡然无存。
刚刚在肚子里存了点为数不多的油水,不光全部被清空,而且还把中午的棒米粥和窝窝头都给一并交代出来了。
直到临睡前上炕了,也没能消停。
“不行,我还得再去一趟!”
棒梗哆嗦着腿,扶着墙艰难的往外挪。
贾张氏则是放弃挣扎,两眼一闭,双腿一蹬,随着一声低喝。
炕上传来了沁人心脾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