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苒苒想起上次沈彦洲跟她说过,他住在帝锦公馆。
她抿了抿唇,对扶桑说:“馆长,我知道他住在帝锦公馆,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真的吗?”
扶桑杂乱无序的心好像终于找到方向了。
“谢谢你苒苒,我现在就过去。”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迫切。
关苒苒心中萦绕着隐隐的不安,但还是点了头。
半个小时后,扶桑抵达了帝锦公馆门口。
他轻按门铃,内心的急切如潮水般汹涌。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管家服饰的女人走到门口,透过铁栅门看向外面的中年男人,询问道:“请问您是……?”
扶桑看了看面前的人,礼貌的开口,
“你好,我是市殡仪馆的馆长,我叫扶桑,我想找这里的主人。”
普佳妮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回应,“请您稍等。”
说罢,普佳妮转身往回走。
客厅里,沈彦洲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的交叠。
手里拿着平板,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屏幕。
屏幕上,是入殓师为逝者进行遗体修复的画面。
普佳妮轻步走到一旁小声汇报,“小沈爷,外面有人找您。”
沈彦洲轻敲平板,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猎物,上钩了呢。
他正要开口吩咐普佳妮把人带过来——
普佳妮继续汇报,“他说他是市殡仪馆的馆长,叫扶桑。”
沈彦洲眉心略微一皱,“只有他一个人?”
普佳妮点了点头,“对,只有他一个人。”
沈彦洲挪了下身子,整个又慵懒的靠在沙发靠背上。
呵!
还想救人呢!
一点诚意都没有。
他把平板放沙发上一扔,“你出去告诉他,让关苒苒来。”
普佳妮恭敬领命:“是,小沈爷。”
*
晚上七点半,关苒苒刚回到家。
她打算自己随便弄点吃的,馆长扶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放好东西,接起电话,“馆长,怎么了?”
电话那头扶桑直说:“苒苒,我到帝锦公馆了,但这里的主人没有见我,他指定要你来。”
关苒苒漂亮的眉心蓦地皱了下。
扶桑下意识询问,“苒苒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馆长,”关苒苒坦诚又郑重的回复,“我跟他没有关系。”
扶桑继续说:“苒苒,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关苒苒犹豫再三,才说了一个字:“好。”
晚上八点,关苒苒来到了帝锦公馆门口。
扶桑看见关苒苒的车,远远就跑了过去,
“苒苒,你来了。”
关苒苒推门下车,“馆长。”
扶桑和关苒苒一起走到公馆门口,扶桑再一次按了门铃。
不一会儿,普佳妮来开了门。
关苒苒朝普佳妮颔首,礼仪周全,“你好,我是关苒苒。”
普佳妮也点头回应,语气恭谨,“关小姐请跟我进来吧。”
关苒苒正要提步。
普佳妮又转身看向了扶桑,“请扶桑先生在此稍候,我家先生跟关小姐谈就行了。”
扶桑停住脚步:“……???”
他好像……越来越搞不懂了。
片刻后,他点头:“好,我就在这里等。”
关苒苒跟着普佳妮往里走,淡淡的花香和高级香水的混合味道扑鼻而来。
没走几步,她们就走进了一个长廊。
长廊的墙体上绘满了各种色彩斑斓的壁画,就像古老的神话故事在眼前徐徐展开一般。
穿过长廊,进入了主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如璀璨的银河倾泻而下,光芒耀眼夺目,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地面是由光滑如镜的大理石铺就,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倒影。
大厅四周摆放着各种古董摆件,华丽的立柱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和高贵典雅的韵味。
刚进大厅,关苒苒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
是很好听的旋律。
琴音像流水潺潺,轻轻荡漾开来,纯净又空灵。
帝锦公馆
普佳妮领着关苒苒上了二楼,停在琴房门口。
普佳妮轻轻敲了门。
“叩叩——”
敲门声响起的瞬间,屋内的琴音停了下来。
“进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面传来。
普佳妮推开门,领着关苒苒走了进去,语气谦恭地禀报,
“小沈爷,关小姐来了。”
钢琴前,沈彦洲身上穿着深空蓝的军装,身姿挺拔如松的坐在钢琴凳上。
他侧头,朝门口的普佳妮投去一瞥。
后者即刻心领神会,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外,轻轻合上琴房的门。
关苒苒静默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钢琴凳上坐着的男人。
沈彦洲那炙热又滚烫的目光落在关苒苒身上。
她穿了条宝蓝色的连衣裙,头上别着枚精致的发卡。
沈彦洲缓缓收回视线,起身往她的方向走去。
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再次涌来,关苒苒下意识地步步后退。
“关老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沈彦洲低头看了眼时间,语气轻描淡写,“还差八分钟就十五个小时了。”
关苒苒退至门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神色从容地说,
“沈少将,我们馆长扶桑在下面等你,他有事情想跟你谈。”
沈彦洲淡然一笑,“我知道他找我是想做什么,但,”他话锋一转,“我没有见他的必要。”
关苒苒神色疑惑的看着他,久久不语。
沈彦洲嘴角含着浅浅笑意,“关老师不会不知道,我想见的人是谁吧?”
见关苒苒没说话,沈彦洲语气带了几分戏谑,
“关老师,天地可鉴,这可不是我故意制造的事端啊。”
“你们馆长的儿子利用无人机企图窃取军事机密,我怀疑他是间谍。”
“把他抓了,合情合法!”
关苒苒反复斟酌过后才开口,
“韦恩的做法确实不妥,但他不会是间谍。”
“能不能……”她顿了一秒,“请沈少将高抬贵手,放了韦恩?”
沈彦洲修长的手指轻抬她的下巴,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所以,”他答非所问,“关老师是在向我求助吗?”
关苒苒沉默数秒,深呼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是。”
沈彦洲却笑意更浓,“为什么帮他求情?”
关苒苒没有回答。
“喜欢他?”他追问。
关苒苒立刻否认,“不是。”
沈彦洲啧了一声,摇了头,“他不适合你。”
他给出了理由,“太小,也太瘦。”
关苒苒怕他为难韦恩,再次重申,“我不喜欢他。”
沈彦洲低下头,目光深邃地锁住她。
“上次我已经给关老师提过醒了。”
“关老师还敢穿这么短的裙子来找我。”
闻言,关苒苒下意识地拽紧了裙摆。
而下一秒——
沈彦洲却忽然弯了弯腰。
有力的双臂搂住她的腰肢,将她轻松抱起,转身大步向后走。
关苒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使劲的挣脱,“沈彦洲你要做什么?”
沈彦洲把人抱着走到钢琴前,一脚踹开了前面的钢琴凳。
接着,他把怀里的人放在钢琴的琴键上坐着。
多个琴键被人体的重量骤然压下。
杂乱无章的琴音忽然在静谧的琴房里飘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