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太过凶狠,关苒苒喘息不匀。
“咳咳……”
带着无奈和抗议的咳嗽声轻起。
感受到怀里的女孩儿的轻颤和喘息,沈彦洲这才眷恋不舍的把人松开。
女孩眸中因着剧烈的咳嗽而洇出了生理泪水。
看着,越来越像受惊过度的小麋鹿。
怪招人心疼的。
下一秒,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
用指腹轻轻擦掉她溢出眼眶的泪,声线很轻,“不哭了。”
关苒苒被莫名其妙的强吻,心里的抵触情绪愈发强烈。
她边擦嘴,边抗拒的推开他。
沈彦洲也没恼,反而含笑,“谢礼,我收下了。”
他还特别好心的提醒,“刚刚说的,口头感谢。”
关苒苒低头,极为小声的骂了句,“流氓。”
沈彦洲没听清楚她说的话,“你说什么?”
关苒苒咬着唇,轻轻摇头,“没说什么。”
沈彦洲面色未改,伸手打开了机舱门。
舱门打开的瞬间,关苒苒就像个刑满释放的囚犯一样,毫不迟疑地从他的怀抱中逃离。
匆匆跳下机舱,迫不及待地远离这个让她感到压迫的空间。
沈彦洲没跟着下去,眼神从舱门看了出去。
外面的诺亚注意到彦哥的眼神,心领神会的松开了林思言。
林思言急忙跑向关苒苒,关切地问,“苒苒,你没事吧?”
关苒苒摇头,脚步匆匆,她只想赶紧离开那个人的领地。
“没事,我们快走吧。”
“好。”
两个女孩手牵手,很快消失在男人的视野中。
沈彦洲独自坐在机舱内,低着头,再次看了眼自己。
也再一次确认了——
刚刚那个女孩,确实能让他……失控。
他抬起右腿,轻轻搭在左腿上。
随后,若有所思的笑。
“凯文。”
他看向外面轻声唤道。
外头的凯文闻声快步走来,“彦哥,怎么了?”
沈彦洲眉梢微挑,“你看她,像不像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儿?”
凯文回忆着那个女孩子的面容,客观地回答,“眼睛是有点像。”
沈彦洲语速缓缓,
“刚刚我问过她了,她说她以前没有去过临风寨。”
“她的表情,倒不像撒谎。”
凯文沉思后说,“会不会认错了?毕竟都过去十年了。”
倒也不是没这可能。
沈彦洲不置可否,微微沉思,“去查查她。”
凯文点头,“好。”
*
晚上八点,水月湾。
关苒苒也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刷了几次牙。
直到牙齿被刷到微微酸涩,才缓缓擦干脸上的水迹,目光定格在镜中自己的倒影上。
她的初吻……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无了。
而且,
那个男人,他居然还伸了舌头。
一整个玩世不恭,痞气轻浮的浪荡模样。
那张嘴,也不知道亲过多少乱七八糟的女人。
可能还有男人。
想到这里,她真的觉得——
好脏。
眼眸低垂,瞥见了那件作战服,眉宇间难掩厌恶之色。
算了,权当两清了吧。
确实如他所说,今天是他救了她和思言。
明天把衣服洗干净给他送过去,这件事情就彻底翻篇。
他们不会有交集,以后也不会再见的。
毕竟,他是个高级军官,而她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遗体修复师。
如此想来,心中的埋怨逐渐减弱了一些。
对。
她是一名遗体修复师,也叫遗体整容师,或者入殓师。
今年22岁,独居,在曼卡兰市殡仪馆工作。
遗体修复师这个身份赋予她的使命是——给予逝者最后的尊严。
虽然年纪不大,资历不深,但她的修复技术却是馆里最好的。
平时,难度较大的修复工作都由她来负责。
性格好,脾气好,修复技术又好,长的还漂亮。
馆长扶桑别提有多喜欢她了。
如果不是她不想谈恋爱,他非得撮合她和他儿子。
与此同时——
帝锦公馆。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沈彦洲站在花洒下,任由水花从上空洒落。
水花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往下流淌,整间浴室萦绕着散不开的暧昧气息。
他微微阖眼,回忆起白天的事情。
那姑娘……
她的样子,她的喘息,她的气息,她的味道……
她的一切好像都在他的脑子里缭绕。
明明是那样清纯的一双眼睛,怎么就感觉像是带着钩子一样?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疯狂挑衅他的感官。
今天吻她的时候,她……好像没有躲吧?
应该……也是喜欢的吧?
她回家以后,会想起他吗?
水珠顺着他的身躯流淌,滑过肌理分明的腹肌……
草!
不能再想了。
又他妈的不听使唤了。
他胡乱的抹了把脸,把水开的更大了。
屋外,细雨蒙蒙。
梧桐树的枝丫被雨水压弯了腰,温度也跟着降了几度。
*
翌日,皇家空军基地,司令部。
总司令海素威一脸铁青的坐在办公桌前,副司令吉明托则在一旁的沙发上悠然落座。
沈彦洲、凯文、诺亚三人身着军装站在海素威的办公桌前。
整个办公室气氛有些凝重。
海素威是个嗓门儿大的,他看着沈彦洲,双眼怒火熊熊,
“我让你去杀间谍,不是让你去炸游轮!”
“你把游轮给炸了,游轮上还有那么多无辜的游客!你就没有想过后果?”
“整艘游轮46名游客,最后只有44名游客坐救生艇安全上了岸。”
他顿了顿,抿了一口杯中的水,继续疾言厉色,
“还有两名游客失联了,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沈彦洲,你是个军人,不是暴徒!”
“你做事情能不能有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