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川楼是酒楼,明时楼是茶楼,在京城虽不是首屈一指的铺子,却也挺有名的。
两间铺子的位置都不错,且都有三层楼面积很大,光铺面就能值三万两银子。
苏晚意怔怔地看着顾熙和那张俊美的脸,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耳朵微烫,她赶紧钻进他怀里,不敢再看他。
顾熙和被她的动作逗笑,声音却透着严肃认真,“晚晚,我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既然承诺了会护你一生,必定会做到。所以不要总怀疑我,嗯?”
他知道,京城于她来说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而她是落入海中的溺水者。她把他当成唯一能救命的浮木,生怕一不小心浮木脱手,她就要溺水而亡。
他明白她的担忧顾虑,既然他说出的保证不能让她安心,那就给她一点儿产业,让她多一点儿底气。
苏晚意心里五味杂陈,她从头到尾都只想着利用他,还打算好了利用完了就假死脱身。可他……
这一刻,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怎么不说话?”他低头轻吻她的发顶。
“不知道说什么。”隔了一会儿又道:“国公爷,你是真的喜欢我,对吗?”
顾熙和笑出了声,“若是不喜欢你,我就不会要了你。”
他是喜欢她的,喜欢她平时的乖顺,喜欢她遇事时的果决,喜欢她绝色的容貌,喜欢她喜欢他。
苏晚意之前还跟绿柳说,要让顾熙和明白他喜欢她。
可终于听到他承认了,她也没有想象中开心,只觉得心里却像塞了团棉花似的,堵的难受。
她下意识地劝自己,她现在生着病呢,生病的人总是多愁善感的吧。
“怎么又不说话了?”顾熙和揪了下她的耳朵。
苏晚意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小表情极为真诚,“听到你说喜欢我,我很开心,我以前总觉得你对我不过是一时兴起。
顾熙和,你要好好喜欢我,再多喜欢我一点,我才会敞开自己的心,真心去爱你。”
“好!”顾熙和眉眼间全是笑意,比在战场上打了胜仗还开心。
忍不住捏了下她的鼻子,逗她,“你胆肥了,还敢要求我先喜欢你,你才对我动心。你早前不是一直说爱慕我吗?原来都是假的。”
苏晚意也笑了,“你不是一直知道是假的吗?顾熙和,我真的很希望我会爱上你,不再只把你当成能保护我的权贵,而是我的夫君。所以,你要好好努力啊!”
“我连北凉的几十万敌军都能打败,还能拿不下你一个小丫头,呵!等着瞧吧。我定叫你爱我爱到不可自拔,死心塌地。”
“那我等着瞧!”苏晚意又抱住了他,小脸埋进他的怀里。
她不敢看他熠熠生辉、令人陶醉的眼睛,也不敢让他看到她的愧疚。
顾熙和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让办好了两间铺子契书送到了小舒园,同来的还有玉川楼的郝掌柜和明时楼的吴掌柜。
两人规矩地行完礼,也不多问什么,上交了铺子里近一年的账册,还说了铺子的大致情况。
苏晚意说先等她看完账册再说。
送走掌柜,她并没着急看账册,而是拿出了那天在绸缎庄买的料子,对比着顾熙和放在她这里的衣服尺寸,给他做寝衣。
他帮了她许多,她应该送点礼物以示感谢。再者,寝衣是亲密之人才能做的,她也想借此让他们的感情再升升温。
苏母的女红很好,曾教过她和美玉,美玉不肯学;她强一点儿,学到了点皮毛。
苏晚意在脑子里复习着做衣服的步骤,觉得不算难。但她本来水平就不行,又多年没拿过针,操作起来出了各种问题。
在她小心再小心,还是裁坏了两次后,青枝看不下去帮她裁好了。
可她缝衣服时针脚很大不说,还扎了好几次手。
绿柳一边帮她抹药膏,一边劝道:“要不还是算了吧!让青枝做,您在旁边搭把手,也算是您亲手做的。”
“不行!自己做的才是心意,我可以的!”苏晚意十分坚决。
“好吧,其实现在练练也好,将来可以给……给你的夫君做衣服。”
家里有暗卫,说话要小心。
绿柳没把周鸣的名字说出口,苏晚意还是想到了,小声呢喃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绿柳轻声安慰道:“林三爷没送来他的消息,就证明他一切都好。”
“嗯,只盼着京城的事赶紧了结吧。”苏晚意说完,便低头继续做衣服。
接下来一连两天,她都待在小舒园里做衣服,只是衣服做得歪歪扭扭的,她总是不满意,拆了好几次,还是不满意。
手上被扎了好多次,最后她自暴自弃,“算了不做了,我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绿柳,收起来吧!”
绿柳捂嘴偷笑,赶紧把做了一半的丑衣服放进了柜子里。
之后的几天,苏晚意又忙着看账册,这个她在行,而且账册记得很仔细,不需要问掌柜,她也能看得明白。
顾熙和很忙,不是每天都来看她,但每次来都能看见她一张热情的笑脸,也逐渐放下心来。
这一日午后,顾熙和又来了。“晚晚,换身衣服,我带你去看一场戏。”
“看戏?什么戏?哪家戏楼?怎么突然想起要带我去看戏了?”她和他一起出现在戏楼真的好吗?
“不是戏楼的戏,是齐世军的戏。”
苏晚意双眼瞪的溜圆,“等我,我马上换衣服。”
从他承诺会杀了齐世军已经过去八天了,她一直没问过,她是真的相信他不会食言。
小舒园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厢没有家族徽记,看上去只是半新,也不华丽,很不显眼。
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后在一处院子不远处停下,顾熙和在车内喝着茶,说道:“好好看着!”
苏晚意撩开车窗挡帘的一角望向外面。
一刻多钟后,另一辆马车停在了小院门口,车夫上前轻轻敲了几下大门,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动静。
马车里的人不耐烦地催促道:“进去开门。”
车夫领命,刚要飞身跳过墙头进院子,院门被人突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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