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文学“我的祖宗啊，我刚一晃神，你怎么就进来了呢？”此时，潘姐已经拉着郁小寒的手，把人从VR仓里扶了起来。
“我如果说，是被挤进来的，你信么？”郁小寒苦笑。她刚从里面出来，还没有全完全从入戏的状态里缓过来。
刚进去时，她随意选了一个题目，特意避开了前几个人选过的警匪和爱情之类的，直到看到“逃出白垩纪”这个标题，本以为会是野外求生之类的，没想到这么刺激，直接穿越到了恐龙时代。
怎么说呢，那种真实到连呼吸的空气都仿佛充斥着森林的味道，连脚下的触感都清晰到每个毛孔的感觉，真的太可怕了。
“我过了？”郁小寒问。
“自然，我们家小寒是谁啊？我看得的心潮澎湃。”潘姐说道。
“不如说让你提心吊胆了。”郁小寒笑道。
啪啪啪，幕布后传来一阵掌声，郁小寒转头看去，是田谋谋。
“没有一句台词，却用两个眼神诉说了千言万语，精彩至极！小寒，恭喜你通过了面试。” 田谋谋伸出手道：“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郁小寒与其握手。
“嗯，我想你现在可能不适合再从前台下去了，不如跟我往后面走吧。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到我办公室谈一下合约细节。”
“正合我意，这是我经纪人潘姐，可以负责我的全权事宜。”郁小寒不忘给潘姐做了自我介绍，笑话，你让我签我就签么？当我经纪人空气，具体怎么签，还得看我经纪人。
潘姐也是，咳了一声，道：“我是潘鸿，郁小寒经纪人，王导，久仰大名。”
王谋谋一挑眉，两人握手，随后客客气气得恭维了几句。随后三人离开了现场。
广场上，还在等人出来的观众们忍不住喊话了。
“人呢？”
“怎么还不出来啊？”
可惜他们伸长脖子看了许久，直到幕布被拉开，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全息投影ai主持人出来圆场道：“亲爱的，哥哥姐姐们，小爱已经找到了心中的女主角，她就是……”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英姿飒爽的侧影，就是郁小寒在VR里的截图。
“为了保持神秘感，原谅小爱现在还不能说出她是谁，如果大家想知道她的名字，那就尽请期待，我们的第一期的《全员无恶人真人秀》吧！！”
“不过小姐姐和小哥哥们不要伤心，虽然第一期女主角已经招募完毕，但还有非常多角色还有没有人选，之后的二期三期也还有机会哦，快来踊跃报名吧！！”
AI主持比了个冒着爱心泡泡的心，引发了又一轮参赛热潮。
郁小寒被田谋谋邀请进门，和里面的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顾~视帝，田导，你还有客人？”郁小寒反应过来，诧异得问田谋谋。
“嗯？”田谋谋朝里看了眼，果然看到顾袁坐在沙发上喝茶。没走，奇了？不过这下不是更很有趣了么？
田谋谋引导郁小寒和潘姐坐下后，说道：“忘记说了，这次真人秀的男主就是顾袁。你们可以提前熟悉起来。”
“其实我们已经有过一场对手戏了呢，”郁小寒朝着顾袁笑问：“请问是我孤陋寡闻了吗？我是不是错过了顾视帝的参赛视频呢？”
“额……”这下轮到田谋谋尴尬了，内定这种事情怎么说呢？而是顾袁也是全员无恶人系统的投资和创始人之一，算是半个老板了。而且凭借顾袁这个名字，谁也不敢和他抢男主啊，根本没有参加试镜的必要。
“这个啊，我来解释下……”田谋谋本想打打太极，蒙混过关。
郁小寒知道自己话说得有些过了，可是看到顾袁，她就莫名来气，凭什么她需要凭实力，而顾袁就可以空降，而且也不是谁都能和郁小寒搭戏的。昨天那戏，这位视帝就没接上。
“不可惜，我还没有参加，不过你会看到的。”顾袁开口回道。
“就是，女士优先，当然要小寒先来。”田谋谋看顾袁居然接话了，喜上眉梢，顾袁认真起来了，好久没有看到顾袁出现这么强的胜负欲了。如果这次顾袁愿意试戏，参加选拔，那这节目的关注度，估计又要翻一番了。
“那我一定拭目以待！”郁小寒托着腮，忽然有些期待，这杰克苏大男主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协议我待会会让助理送来，小寒，潘姐，要喝点什么，咖啡，茶，还是饮料？”
“绿茶吧，看顾视帝的表演，应该如茗茶一般，需要细细回味。”郁小寒捂着胸口，一副娇弱头疼的样子。
“咖啡，谢谢！”潘姐，拉了拉郁小寒衣服，示意她不要太过分。
田谋谋按了桌上的传呼器，交代了助手拿东西上来。
“走了，你们慢慢喝。”顾袁喝完最后一口茶，放下后，又说：“郁影后，品茶品的是心境，心浮气躁的牛饮可品不出茶香。”
两人都话中带话，第二次见面又一次针锋相对，不欢而散。
顾袁下了楼就直接从后台，进了VR仓，他抬头看了眼头顶，知道那高楼之上，一定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带着挑衅，反而让他有跃跃欲试的感觉。
大屏幕再次亮起时，所有人都惊愕了，今天居然连开两次大屏，这是得多豪啊，估计又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随即大屏幕上，显示了了几个大字“小丑的玫瑰”。
“是搞笑的吗？”
“我猜可能类似于小王子之类的……”台下有人议论道，
“开始了，别说话……”
一朵艳红的玫瑰陡然占据了整个屏幕，随即喧哗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广角镜头下，出现的场景是一个马戏团。
人声鼎沸中，一个小丑边骑着单轮车边把那朵玫瑰叼在嘴边，手里还在不断抛着三个彩球。周围的观众为他喝彩。
他骑了一圈后，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于是想把嘴里的玫瑰送给她，谁知他似乎忘记了手上还抛着球，球依次落了下来，砸在了他可笑的脸上和头上。祸不单行，他的单轮车因此也失了方向，左歪右扭，小丑摔了个大马趴。
观众们轰然大笑。
女孩很想要的玫瑰，已经被小丑一屁股坐烂了，蒲扇一样的睫毛下闪起了泪花。
小丑爬起来，夸张得揉着屁股和脑袋，然后摘下帽子递到给小女孩，掏出了一把水枪，女孩哭了。于是小丑又开始在宽大的裤子里翻找，掏出了一只玩偶小粉猪，女孩还是哭，小丑抓耳挠腮，忽然把手伸到了女孩身后，一朵红玫瑰从女孩背后冒了出来。
女孩破涕而笑，接了过来。
小丑拿起帽子，呜呼一声大喝，最后开始向四周鞠躬。引来一阵掌声。
这种桥段，看过马戏表演的并不稀奇。于是，当大屏幕上投票时，并未出现大的波动，○略微超过×，和刚刚郁小寒时差得远了，但计时还在继续。
屏幕里的小丑很快就下场了。
他边走边退，回到了幕后。脱下了厚重的服装，露出了瘦削的身躯。他对着镜子开始卸妆。镜子斑驳，已经开始生锈。一点点露小丑妆下的皮肤。脸上的青紫，胳膊上的擦伤，还有扭伤无法直立的腰。
妆没有卸完，一个面露凶狠的胖子就冲了进来。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魔术师？不要做多余的事，万一节目出了意外，我是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的。”
小丑低头，鼻子开始流鼻血。他用手擦了擦，止不住。
老板嫌弃得看了眼，恶狠狠地说，“痨病鬼，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下次记住自己的身份。”
老板走了，小丑继续卸妆。镜面依旧模糊，只能看到脸轮廓，很好看，却有着病态的苍白。他拉开抽屉，想寻找一些棉花来止住鼻血，却翻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一个男人意气奋发地笑着，手里拿着一个魔术帽。
血滴在了照片上，他擦了擦，没擦干净，越擦越脏。小丑揉皱了照片，肩膀抖动，悲戚的哭声低低响起。
广场上很安静，似乎所有人都被这充斥绝望的哭声给感染了，眼皮浅的还抹起了眼泪。
画面一转，小丑拿着一个信封，急切得跑着，他那么急得跑着，摔倒了，撞到了人也来不及回头。码头上，一艘大船已经起航，那个他送过玫瑰的小女孩跑到船头，紧接着一个女人紧紧抱着她，把她拉了回去。
“爸爸！！”女孩的喊声淹没在船鸣声里，小丑绝望得哭泣着，可是脸上的小丑妆依旧在笑着。
精疲力尽的小丑回到马戏团时，已经是夜晚。而原本驻扎着马戏团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
路灯下，小丑迷茫得站在那里，似乎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人。
流浪的小丑，脏乱的衣服，惨败的妆容。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冬日的街头，缩在一个背风的角落里，躲避着风雪。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他垂着头，雪落下来，似乎快要和他融为一体。
他的睫毛上也覆盖着雪珠，似乎下一秒就好闭上了，再也醒不过来。
忽然，一双稚嫩的手，拿着一小块糖果伸到了他面前。小丑动了动，撑开眼皮，看到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小女孩。
“你是不是饿了？这糖送给你。”
小丑伸出冻得青紫的手接过，朝着小女孩露出了一个笑，他把那一小块糖剥开放进嘴里。然后把糖纸揉成团，他的手缓缓伸到了女孩身后。
“rose，你做什么？别靠近那个乞丐。”女孩的母亲恶狠狠地瞪着小丑，抱走了小女孩。
小丑摊开手，手里的糖纸变成了一朵鲜红的玫瑰。
女孩惊奇得睁大了眼睛，朝小丑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
镜头再一转，广场上已经被白雪覆盖，唯留一朵鲜红的玫瑰。
倒计时结束……
屏幕显示“挑战成功！”
可是这次广场上久久没有人说话，还夹杂着些许哽咽。
片刻后才响起了一阵阵掌声。
同样是没有台词，没有露脸，顾袁用另一种方式演绎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一个小丑凄楚的一生，破碎的梦想，残破的身躯，妻离子散的绝望，道尽了人间的苦楚。
郁小寒站在玻璃前，直到梅姐喊她，她才回过神来，视频已经结束了。
她眨了眨眼，有些酸涩，擦了擦眼睛，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
王谋谋站在她身边，道：“我知道你对他的了解，多源于他的脸，但是小寒，你看到了吗？这才是顾袁。”
王谋谋又打趣道：“如果没有他那张脸，我觉得他也许能取得更加不菲的成绩。”
“嗯。”郁小寒沉默了一会道，这样细腻的情感，肢体表现能力，真的是顾袁吗？
“中国有句俗话就成也萧何败萧何，小寒，其实你们会是很好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