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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朱标觉得如果不停催促朱军也不行,这毕竟不是一般火器,简单的枪炮在大明早就有了,可火铳有它的缺点,遇到雨雪天气根本点不着,对准目标的时候还容易把自己伤到,一半以上的火铳杀伤力小。

对北元起不到很大作用,更何况狡猾的海盗。

见海盗隐隐有与北蒙勾结的趋势,于是朱元璋下了海上禁令,停止一切海上贸易并最大限度保证大明的赋税,否则海盗将大明赋税抢入自己的荷包。海盗主要是张士诚和陈友谅的残余部队,跑到某国后后跟当地人相互勾结走私。

这些人手里有了钱后便大肆造枪炮。

对大明构成巨大危险。

朱元璋为什么要迁都?很大原因是因为海盜。

朱标作为本朝除朱元璋外权力最大的人,跟着朱元璋体察民间疾苦,二也是为迁都之事忙碌。

久而久之,朱标便患上了头疾,可是朱元璋却发现近段时间以来朱标的精气神好了不少,似乎头痛病没以前重了。朱元璋当然高兴。

朱标看着摇头晃脑的朱军,此时的朱军手里正拿着他自制的香烟,他张开嘴将烟轻轻吐出去。

这种香烟他不经常抽,只是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抽,烟雾让他的眼神变得迷离。

“咱们要放眼世界,海外探险航行极大地刺激着商业贸易,大明对此不感兴趣,诸国游弋于大明沿海,对大明蠢蠢欲动。”

“大明禁止海外贸易的诏令他们明面上遵守,可私下将贸易重点转移到较北边的沿海省份福建与浙江,隐蔽于诸岛屿及港湾。走私商人促使当地走私更加猖獗,海盗横行,所以光海禁不解决根本问题。走私是海盗横行的源头。”

朱标饶有兴趣地看着朱军。

虽然这些话他听不懂,可觉得好有道理。

“贤弟可有良策否?不然各种海盗联合,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獗,父皇……咳咳,家父也曾说过,海禁政策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问我有什么看法,我都回答不出来……”朱标有点沮丧地道。

朱军摆了摆手,看上去不以为意。

海上禁令当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海盗们联合在一起,从明面上转为私下,这是一股可怕的力量,不亚于蒙古的北蒙。

“东南沿海地区地少人又多,土地中的生产所得根本不足以维持生活,老百姓大都以舟为家,大海让他们赖以生存,出海谋生是他们的出路,大明的海禁政策却断了他们的生路,为了生计他们有的被迫成为海盗,有的是主动,毕竟这里面利润大。”

朱标频频点头,他双眸一亮,觉得朱军肯定有良策。

“贤弟说得太对了,但这是皇帝下的禁止海上贸易指令。”

朱军把烟掐灭,眼神遂变得清澈。

“所以我要刺杀皇帝,让这个昏君下台!如果我当了皇帝将恢复海上贸易,让沿海老百姓能够生存,他们就不会与海盗勾结,反过头来劫掠老百姓。”

“一定要发展海上能打仗的那种火器!”

“海上霸主非大明不可!我的火器和战船战舰能够做到!”

朱标兴奋地一拍大腿,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芒。

“妙啊,贤弟的办法简直太好了,就像黄河水患,光堵不疏通也不行,最终会泛滥成灾。贤弟如此有见地,有才干,既是实干家,思想上还比大儒先进,为什么不去考取功名?贤弟所说的科举弊病在于呆板没创新的八股文,我也曾向家父提起,家父说他一定会跟皇帝提起此事。”

朱军发觉冯标有点太爱夸人了,不会是捧杀吧?

管他的,什么捧杀不捧杀,只要说出心中所想,他也没什么朋友,冯标每隔一日就过来跟他探讨时事政治军事方面的东西。

男人嘛,不说这些干嘛?难道逛花街柳巷?他可不想惹一身病,他身子骨不好,庸脂俗粉消受不起。

他喜欢清纯婉约有气质的女人,这种人可遇不可求。

他还是有要求的,不是什么人都喜欢。

“看来,你父亲的职位不低,能够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起码也是个四品官。中书省废了后皇帝每天累得像条狗,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晚上十一二点还没睡觉,奏折都他一人改,以前有丞相的时候还可以帮着分担。我杀掉皇帝后便恢复中书省,早朝改为七点。就是因为早朝太早,一开开一早上,大臣们纷纷晕倒,这朝会有意义?”

“后来嘉靖万历皇帝几十年不上朝就是这个原因。这种皇帝该杀!太懒了!当上皇帝后,我就解决八股文和北蒙的问题。这是个愉快的问题……”

朱标已经听惯了“九族消消乐”这几个字,他觉得,这可能是整个家族都消亡的意思。

我的父亲是四品?何止是四品。

父皇废掉了中书省后确实很辛苦,朱标皱了皱眉。

朱军如此有眼光有见地,千万不能让他消亡,应该让他活得好好的,还让他的家族在大明发扬光大,成为大明第一家族,比那些魏晋时期的五姓七望和顶级门阀家族还要赫赫有名,流芳百世,不,千世。

朱标还听到朱军提到嘉靖万历,他更加认定了,朱允炆的后代没一个是好样的。

不是不上朝,便是被瓦剌鞑靼捉走,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大明怎会有这种后代?他已经暗示太子妃吕氏重点培养嫡子朱允熥。

谁是皇太孙还说不定。

奉天殿。

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好大儿朱标。

他一脸急切地问道:

“标儿。”

“新式火器到底造出来了没有?这几天你老爹批海盗与北蒙猖獗的奏折批得都要乏了。”

“爹,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吧。”朱标突然想带朱元璋去看看朱军。

朱军太有才了,只有亲眼见到才能感受到他的不同。

免得他爹认为他吹牛,只要一看到朱军,老爹见识到朱军的谈吐就会知道他多么有才了。

朱元璋高兴地点头:“爹看看也好,免得我着急。”

见到身着青蓝色常服的朱元璋,朱军只觉有一丝狠戾在此人眼中划过,这就是个普通老头,但是眼神很不一样,大明官员原来是这副模样?

朱军行了个礼,朱元璋上下打量着他。

年轻人长得挺白净,儒雅,问题是还十分俊朗,居然还有大才,朱元璋觉得,好看有才不可能兼备,可这两样这人全占了。

朱军觉得,一定要在这个至少是四品官的人面前大声喊着要造反。

动静闹得越大,皇帝就会知道。

主要是他以前太谨慎了,造铠甲枪炮的动静不够大。

以至于连街坊邻居都说他小心谨慎,家门都不随便出,胆子小得像闺房女子。

“这就是家父,我曾经向你提起过。家父今日特来见你。贤弟,家父对你的想法非常有兴趣,决定资助你研制新式火器,如今倭寇横行,家父想多造些新式火器用于……

朱军吓了一跳,什么,这个四品官居然敢造铠甲枪炮?

以前他只是猜冯标的父亲想造反,私造铠甲枪炮。

现在他确定了是事实。

胆子可真大!在古代私自打造兵器铠甲那可是大罪。

是要灭九族的,怎么,这人是想抢在他前面灭九族吗?

估计他也是得到了系统提示要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管他的,反正先把动静闹出来,到时候再去皇帝面前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朱军。

不能让他抢了自己的功劳。这人可真阴险,看来冯标还没有发现他父亲想造反。

“伯父的钱不是贪来的吧……咳咳,皇帝惩治污吏的力度很大,伯父一定要当心。”

只能点到即止了,不过贪官的钱不用白不用。

这哪跟哪?朱元璋哭笑不得。

可他也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做君王的可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朱元璋假装露出一脸惊讶。

“什么,贪污?我可不敢做这种事,这钱是我自己的,我家里还算富有,是大家族,几十万几百万银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造铠甲枪炮是跟皇帝造的,听没听说北元被打败了?我将铠甲枪炮给皇帝他当然高兴。小兄弟,你为什么要造反?难道是日子过得不好?我资助你让你断了造反的念头,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就是要诛九族!

我的族人不是想干掉我吗,抢了我的宅子田地想让我没活路。

我干脆一锅端!让他们傻眼。

朱军恨得牙痒痒。

朱元璋只觉得朱军的话有点莫名其妙,什么九族消消乐?反正他听不懂。

但如果这人鼓动好大儿造反,那就是好事。

“这段时间我又在研究新式火器,准备打北蒙之用。虎蹲炮,火砖,像火龙一样的火箭车,这些都能予北蒙以重击。”朱军接着说道。

朱元璋一听大喜,他搓了搓粗糙的手。

“简直太好了!你不用发愁银两,只管提要求,空地什么的都有,不要怕麻烦我……只要能研制出新式火器怎么样都行。”

“那你就去将筹备私兵这件事情提上日事议程!募集私兵要花很多银两,还有兵器铠甲,没有几百万几千万做不了这件事,怎么样?伯父的银子够不够?”朱军语出惊人。

朱军大剌剌地说完这句话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朱元璋。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肯定不会爽快答应,那可是募集私兵!

但这个要求也不算太过分吧?

在募集的过程中肯定会闹出很大动静,比造铠甲枪炮的动静还要大。

养私兵是大罪,藩王府的士兵最多也才不过五百,还大张旗鼓地募集,这不是找死?他就是要这种节奏。

可面前的这人并没露出惊讶,眼里居然跳跃着喜悦的火焰,两只不大的眼睛显得炯炯有神,宽厚的下巴微微翘起,似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朱元璋用干咳掩饰着兴奋:“咳咳……”

面前的这人居然说募集私兵?好大儿的造反要提上议事议程了?

想想朱元璋就觉得兴奋,他有种即将从皇帝宝座上下来,好大儿快要坐上去的感觉。

他盼这一天盼了好久,终于可以去过他向往的田园生活了。

再也不用凌晨三四点摸黑开早朝了,也再也不用批奏折批到十一二点了。

而且好大儿的身体越来越好,据说是朱军给了他药丸,这人可真是个宝贝。

朱元璋向朱军投去感激的眼神。

“这位小兄弟为何要募集私兵?”朱元璋装作困惑的样子问道。

不装困惑怎么办?如果让对面的人看出高兴,就会怀疑他。

他就是皇帝,造的哪门子反?

“中国长技,无如火器,欲练兵三万,比得鸟铳手三千人为冲锋。”朱军引用了谭纶的话。

谭纶是与戚继光同样闻名的名将。

朱元璋点点头,他觉得火器很重要,练兵也同样非常重要。

不光希望好大儿能募集到士兵,训练同样也很重要。

研究出新阵法,并操练士兵,相当于好大儿还没有登上王位便拥有了兵权。

到时候再将各个藩王手里的士兵弄过来一起操练,还可以将兵权夺过来。

想到这朱元璋只觉得高兴,他一心只想着朱标早日登上王位。

至于其他儿子们的利益受不受损,那不是他考虑的范围。反正那些儿子他也没寄予厚望。

“造反得练兵,没兵马怎么起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到时候有再多新式火器又怎么样?连士兵都没有,我怎么造反?怎么刺杀皇帝?”朱军又接着来了一句。

“府兵制的征兵制度不好,士兵的实力不行,真的打硬仗没什么很大优势,还要在没仗打时干农活,身体素质及对阵法的掌握都不怎么好。”

“募兵制虽然银子花得多,可能最大限度保证士兵的勇猛,进入战争状态。我要造反,当然需要精兵强将,规定必须17~20岁年纪,不能太大和太小,不仅身强体壮,长得虎背腰圆,持续力爆发力也要异于常人。”

刺杀皇帝么?这还得了,朱元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接着,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好大儿紧盯着面前这人的一举一动,一定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对好大儿来说,面前这人除了有点狂妄外全是优点,好大儿跟着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首先,好大儿的身体好了,还总想着造反,比以前有魄力。

况且造出的铠甲火器打败了北元。

自己乖乖让位,存在什么刺杀不刺杀?

好大儿在朱军的带领下领着募集的私兵冲向应天府,高喊着“我要造反!”。

应天府被攻克,朱军在应天府登基,想想就觉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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