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婆气势汹汹的杀到陈慕星面前,拿掉叼在嘴里的烟,呼出一口浓烟,瞪着他道:“王八蛋,胆子肥了?房租不交,居然还敢偷看别人洗澡是吧?”
说着,她微微弯腰,脱下右脚的拖鞋拿在了手上。
“冤枉啊包租婆,我刚下来……”陈慕星见势不妙,急忙为自己辩解。
“老婆,这小混蛋太过分了,不好好教训一下他不行,打他!”
留着八字胡的包租公添火加油,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好家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陈慕星服了。
旁边不明真相的三姑六婆都是爱瓜之人,看见有瓜吃了,一股脑的跟着起哄起来。
“哎呀,真没想到阿星你是这样的人!”
“是啊,平时老老实实的,想不到一肚子坏水!”
“我怀疑我洗澡的时候也被这小子偷看了,气死我了!”
“……”
岂有此理,我乃受过新时代教育的人,风流而不下流,好色而不贱格,多情而不无情,我会偷看几十岁的大婶洗澡?
陈慕星百口莫辩,想死的心都有了,气得直打哆嗦。
包租婆怒目圆瞪,举起拖鞋就要兜头兜脸往陈慕星扇过去。
陈慕星急了,一手护着头,一手指着包租公:“我发誓,是包租公在偷看!天天他都偷看!”
你不仁,我不义!我可不是愣头青,老子也可以是嘴强王者,包租公你受死吧!
“包租公?”包租婆愣住了,硬生生收住拖鞋,手停在半空,脖子一点点扭动,转向包租公。
正在偷着庆幸的包租公一哆嗦,指着陈慕星:“呐,阿星,没证没据的,你可别乱说啊!”
“我没乱说!”
陈慕星一瞪眼,指着围观的三姑六婆:“这里的人,有哪个你没偷看过,之前我不敢说出来,是因为你威胁我,要涨我房租!
今天,我实在忍受不住良心的折磨了,你这样做,你对得起这些淳朴善良的街坊吗,你对得起有情有义的包租婆吗!”
前世电视看得多,要打嘴炮一点也不难,陈慕星慷慨激昂,就像放机关枪一样,张嘴就来。
当然,这确实是他冤枉包租公,可是他的良心不会疼。
“哗!”围观的人炸了锅。
“你……你含血喷人,我打死你这个王八蛋!”包租公被陈慕星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脸色铁青,说不赢了就捋起袖子准备动手。
“我可以作证!”
这时,一把嗲声嗲气的声音响起,只见哨牙珍踩着高跟鞋,屁股腰肢一扭一扭分开人群走出来,贴身的旗袍裹得她曲线曼妙,浓烈的香水味随风弥漫。
她走到陈慕星面前,一手抱胸,一手指着包租公道:“我刚才去胜哥那里经过这,那六婶刚一进去,你马上就跟着在门口偷看了,你还想抵赖?”
说完,朝陈慕星抛了个媚眼。
看得出来,自恋风情的她对原主这个小鲜肉挺不错。
最强辅助啊!哨牙珍我爱你!
陈慕星对及时还他清白的哨牙珍简直感激涕零,激动得差点想扑上去亲她一口。
包租公慌了神,打死不认:“呐,阿珍,我们这么熟,你不要冤枉好人啊!”
一边说一边朝她眨眼睛。
冲凉房里的六婶走了出来,皱着鼻子,指着包租公骂道:“你这个死人头,上次我就发觉了,呸,无耻!”
绝杀啊!这下铁证如山,包租公你死不死!
围观的三姑六婆一片哗然,矛头立马转向包租公,
“哎呀,包租公你几十岁的人了,还这样下流?”
“就是,为老不尊,教坏子孙啊!”
“是不是嫌包租婆又肥又丑,你就偷看别人啊!”
陈慕星听见包租婆的牙齿咬得嘎嘎作响,那一头大波浪都竖了起来,心里不禁幸灾乐祸。
只见她一步步逼近包租公,右手的拖鞋都攥得变了形。
又怕老婆又好色的包租公面如土色,一步一步往后退,哆嗦着道:“呐,老……老婆,一世人两夫妻,你没理由信外人不信我吧?”
“不信你是吧!”包租婆咬牙切齿,“啪”的一拖鞋扇在了他头上。
“我冤枉的!”
“冤枉的是吧!”又是一拖鞋,“啪”!打得包租公头发乱飞。
“老婆……”
“老婆是吧!”又是一拖鞋,“砰”!
那声音清脆悦耳,可见力度之大。
陈慕星忍不住“噗呲”的笑了出来,暗暗叫好,真想给点掌声。
“哎哟,错了……错了!”
“错了是吧!”
“噼噼啪啪”……拖鞋极有节奏,雨点般落在包租公头上,看着都疼。
“老……老婆,我不敢了!”
包租公招架不住,鬼哭狼嚎的抱头鼠窜。
说时迟那时快,包租婆就像掷棒球一样,手一扬,拖鞋“咻”的急射出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包租公的脚弯。
“啪嗒”!包租公摔了个狗啃泥。
“好,活该!”
“就该好好修理他!”
围观的三姑六婆大声喝彩,兴高采烈地鼓起掌来。
不等包租公爬起来,包租婆已经追上他,拽起他一条腿,往楼梯方向拖去,泥地上硬生生拖出了一道人形浅坑。
大戏到了尾声,人群潮水退散,继续各自各的忙活,哨牙珍拨弄了一下她扎起的发髻,朝陈慕星挑了挑眉毛:“星仔,你觉得我这件旗袍好看不拉?”
陈慕星回过神来,赔着笑脸道:“当然啦,珍姐你这样高挑曼妙的身材,无论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腿那里的叉位再开高一点就完美了!”
念在哨牙珍替他解围,他赶紧送上一发彩虹屁。
哨牙珍微微一愣,随即嗔笑道:“哎呀,星仔你今天嘴巴吃了蜜糖了,咋说话这么甜。”
原主的记忆里,哨牙珍常常撩他,但他都每次都是害羞得满脸通红,这突然的画风一变,难怪哨牙珍意外。
“真的!”陈慕星一本正经,突然一拍大腿:“珍姐,我觉得有一首诗很适合你!”
反正拍马屁不要钱,邻里之间搞好点关系也不错。
哨牙珍双眼放光,又惊又喜:“啥?”
陈慕星缓缓念道:
“出俗而不染,亭亭似玉莲。
春风荡碧水,步摇沐轻烟。”
一诗念毕,陈慕星暗地里打了个冷颤。不过话说回来,哨牙珍五官精美,身材也是凹凸有致,整个人就是一排哨牙拉低分数,否则绝对是大美人一个。
“呀!”
哨牙珍震惊了,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蛋,神情激动:“星仔,是真的吗,这首诗真的适合我吗?”
“简直就是度身定做啊!”
“星仔,我觉得你变了,这是真的你吗?你太有才华了!”
“珍姐,人会变月会圆,我也是会长大的嘛。”
原主憨厚老实,木讷内向,陈慕星可不想顶住这样性格生活。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开心心,活出真我。
他莞尔一笑,蹦蹦跳跳走了。
哨牙珍面上红霞纷飞,嘴巴裂到了耳根,兴奋得像打了一管鸡血似的,“噔噔噔”的马上又往裁缝胜那里赶去了。
……
同一时间,大都市二区,一间古色古香的三进四合院里。
刚被搜救回来的老王哭丧着脸,瘫坐在地。
这是鳄鱼帮其中一处巢穴。
“你特么跟我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杂种就搞定了你们三个?”
听完老王的汇报,五大三粗的副帮主刘大发脖子青筋暴起,暴跳如雷。
昨天晚上他过去,结果发现大牢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吓得魂飞魄散。最后帮众们顺着脚印四处查找,才救回埋在坑里已经奄奄一息的老王。
“我……我猜那小子应该有同伙,不然……老三他俩也不会遭了黑手……”老王嗫嚅着道。
“你特么的牛高马大,咋就给黑了?”满脸横肉的刘大发面上抽搐。
“那……那小子不讲武德,在背后搞突然袭击……”
“废物!你让我特么的怎么跟鳄爷交代!”
刘大发气得七窍生烟,一脚踹了过去,正好踹在老王的痛腿上。
“哎哟,痛……痛……”老王痛得大叫,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冷汗如雨。
开玩笑,整个膝盖骨都给敲碎了,那是牵一发而痛全身呐!
“呃……扶他起来……”
刘大发焦躁地踱了一会,拉长脸道:“你有没有透露我们的身份消息?”
“没有没有,我说我是斧头帮的!”
老王指天发誓,一脸悲壮,将胸口拍得砰砰作响:“刘帮主,他就是杀了我,我老王也不能出卖咱帮啊!”
刘大发松了一口气,拐卖人口不比其他一般事,这可是极容易激起民愤的,到时候闹大了可不是闹着玩。
不过他也不明白,鳄鱼帮一向不干这活,不知道帮主鳄爷怎么会从上个月开始,突然就接起了拐卖人口的生意,而且目标还要是十五岁左右的少男少女。
刘大发抽了一筒水烟后,回到老王面前:“你能认得那小杂种吧?”
“能,能!那小子很好认,年纪十五六岁,人贼英俊。”老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站立一旁的一名大汉插嘴道:“要这样说我知道是哪个小子了!”
“哦?”刘大发双目一亮,盯着搭话的手下“你说!”
这大汉恭恭敬敬道:“那天我们抓一个卖花女的时候,有一个长相特别英俊的小子冲上来救人,我们就一并将他抓了回来。
那小子……差不多这么高,丹凤眼。”
大汉边说边比划着。
“对,对,就是他!”老王急忙附和。
“嗯……”
刘大发的眼珠转了几转,吩咐道:“你们听着,如今出了岔子,你们通知下去,这抓猪仔的事先按兵不动!”
“是!”
几名一身黑衣,背手而立的手下齐声应诺。
刘大发阴沉着脸,目光凶狠,咬牙道:“就从卖花女那里找线索,哪怕是刮地三尺,也先要把那个小杂种找出来,好向鳄爷有个交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