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乔宇会这么突然地踹我,所以这时候的我根本毫无防备,被这一脚踹的直接往后倒,背后不远就是一个桌子,那桌角顶着我的后腰痛的我好半晌都直不起腰来。
可比起后腰,我心里更痛,那个曾经把我放在掌心上呵护的人,就在这短短几天之内变了,变得像是一个魔鬼。
胸腔里的那颗心止不住地抽痛着,我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仿佛这个样子能让我稍微觉得好受一些。
我以为,乔宇再坏也就不过如此了。
当晚七点多,乔宇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喝了酒,眼睛红的像是他的那张脸,他瞪着我,咬着牙像是恨不得要我把生吞活剥,在我的耳边尽其所能的吼叫:“灵灵的孩子没了,你满意了!”
“关我——”那事情与我无关,可喝了酒的乔宇根本不在乎我的话,甚至不想听我的一句话,把手里的酒瓶随手一扔就直接拽了我的头发甩到一边的地上,然后一脚踢过来。
脑袋一阵阵的发黑,身上一阵阵的疼,乔宇嘶吼的话也一句句地成了碎片的传进耳朵里,“怎么流产的不是你,怎么出门被车撞死的不是你!我对你够好了你居然想让我没后!你这个贱人,你tmd……”
一句句带刺的话到了最后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脑袋上流出去。
几年之前,我不会知道乔宇是这样一个暴躁的人。
他下手没有轻重,把我打得半死,最后又开着车把我扔在山上,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我的命。
山上的夜格外的冷,醒来的时候身上似乎都湿透了,全身的疼痛在这时候开始蔓延出来,有眼泪流出来,屈辱的不甘的愤恨的,最终都在这夜晚的风里被吹干了。
痛苦围绕着我,求生的本能又让我忍下来。
右手像是被打断了似的疼都不能触碰,光是站起来几乎就让我流了一身的汗。
这里我不熟悉,没有灯光的照耀,我更加分辨不清东南西北,只是在看到有车胎痕迹的方位时毫不犹豫地走过去。
市里的山就那么几座,我知道走出去就会有人能够帮助我了,而且这种山里不会有老虎那些可怕的猛兽,但蛇虫就不一定了,所以我不敢停下,忍着身上的疼一脚一脚地踩出去。
一道车灯突然从身前打过来,像是一束光明照亮了我黑暗的人生。
车子在我面前停下,司机开了车门,几乎没有犹豫地朝我走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高大,帅气,温暖……适合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
他开着车,载着一个近乎是支离破碎的我,一路上他没有问让我难堪的问题,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在山里受了伤,只是秉承着一个陌生人该有的冷漠态度,让我不至于觉得尴尬和狼狈。
因为这座山离市里的医院有些远,所以他就近选了一个小医院,并且直接送到了医院门口。
而他并没有选择就这样离开,下了车就朝我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