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穿成家暴妻主的种田生活》第6章 妻主活了
整整一夜,秋苗守着那具尸体一动未动,他像个木头人一样看着躺在牛棚里的李满满。
第二天,一大早阿福挎着菜篮子来看秋苗。
从里面掏出了两片热乎乎的玉米面馒头,一碟小青菜,一碗米粥塞给他手里,一边让他先吃下,一边说着体己话。
百姓人家本来丧事从简,而这家里没有什么存钱的人家更是简单。
秋苗娘和村长在第一天就商量好了,准备后天拿草席一卷,在后山挖坑一埋,就算完事了。
本来白事都要在村里办一回,可这李满满家里的经济条件,平时吃饭都成问题,办事更拿不出一文钱。村里人也没有愿意出钱承办的,村长一发话,其他村民也没有了意见。
“我爹总说,人要向后看,日子是自己过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为了肚里的娃儿。”
阿福忧愁地看着秋苗。
他这身子实在太瘦了,孕期没有营养,身为同村人一直看在眼里。
可他又没有办法帮他,要是偷偷拿家里的东西往出稍,被发现就是一顿毒打。
要是有个好女人对待他就好了,唉,苦命的人。
阿福看着秋苗吃完饭就提着篮子走了,他还要去给家里猪割草,一大堆活等着他。
明天就要下葬了。
秋苗从盛了清水的木盆里拿出湿帕子,拧干净水,轻轻地擦拭李满满毫无血色的脸颊。
他心里自始至终对她没有恨,埋怨是有的。
怨她不为这个家着想,怨她不考虑自己的感受,可他没有任何办法。
在庄户人家,男人被安上善妒的名声,是要被休掉的。
嫁给一个女人,就要事事以她为先,处处忍让,男人不可以对妻主有任何不满。
现在,他对她的那一点埋怨也没有了,只希望,她能活过来。
他替她仔细擦着脖子,昨天已经清理过一回,把她身上的泥土都洗干净了,换了牛二的干净旧衣服。
重新替李满满擦干净身体后,秋苗就在她身边躺着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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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满满不见了!
秋苗早上睁开眼睛,就发现躺在旁边的尸体不见了。
他揉着眼睛,着急地扶着酸痛的腰从茅草铺上爬起来,到处张望。
一瞬间惶恐不安,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着急地喊着李满满的名字。
“妻主!”
“妻主!你在哪?”
她还活着,她肯定还活着,要不然不会不见。
可是,死人怎么会不见呢?难道被人抬走了?
秋苗走出牛棚,沿着河畔,一边走,一边叫着她的名字。
终于在河边找到了,蹲着的李满满。
看到人平安无事地蹲在河边,面向河水,秋苗惊喜地快步下去。
“妻主,妻主,你在这里。”
“你没有事!”
李满满复活的事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村子,有些人以为是回光返照,当所有人亲眼见到李满满在后山,在田地里辛勤干活才相信这是件真事。
通过这七天观察,秋苗发现自家妻主变了,并且变化得不是一点半点。
首先,是她的神态和言行。
之前,她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下完命令就要他去干活,多问一句不是打就是骂。
现在对他尊重了不少,还主动揽活,不让他干,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她眼中的光变了,之前那个人懒懒散散,眸子里毫无神采,活一天,过一天。
现在那双眼睛里充满了亮光,看着自己时竟有一种对着陌生人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眼神变了,她说话的口气也改变了,变得彬彬有礼。
像极了镇上给孩子们教书的夫子,一举一动也不像之前那个流里流气的李满满。
再就是她的穿着。
以前她很邋遢,经常把衣服的衣襟不小心折进去,腰带也是随便一绑,打的死结。
有时在田地里如厕的时候解不开,现在穿得整整齐齐,颇有些讲究。
她比之前更讲卫生了,以往裤腿上,都是泥点子,她就随便拿起来一穿。现在穿之前都要自己搓干净,往腿上甩打几下,这洗衣服的活也不要他做了。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像之前的那个李满满了,虽然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以前的李满满他深刻地记在心里,现在这个人,让他陌生又新奇。
他还记得妻主刚复活的前两天,整个人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时常静静坐在河边一言不发,直到太阳下山才默默回到牛棚。
第三天,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用饭时间,她竟然主动帮忙做饭,他只能诚惶诚恐地和她一起吃饭,她也不去张寡夫家里,给他砍柴挑水了,就给家里干活。
对他来说,这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让他一时间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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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刚过去,太阳的热气还没有下去,天地间闷热地像蒸笼,知了还在绿叶间吱哇乱叫。
李满满前往村里借来了木梯,准备自己修补一下牛棚棚顶。
从村长手里接过旧梯子,她扛起来往家里走,走到村子土广场的时候,王牛扛着两捆柴火迎面走来,热情地笑着问:李满满,扛梯子干什么去?
张寡夫在家等你呢,
你好了之后,怎么没有去他家里?
听到这里,李满满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她对着他问: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回去修一下棚顶,不然下雨天就遭罪了。
李满满说完,手一摆,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牛纳闷地看着她偏瘦的背影,小声说着真奇怪。
以前和李满满拉话说张寡夫,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人家里了,难道被山神爷罚了罪,性情也变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闭上眼睛,连念了两句阿弥陀佛,匆匆往家里走了。
从村子东边往回走,要路过张寡夫家。
李满满远远看着那间熟悉的院落,心就提了起来,心想不要遇见张寡夫,不然被村里人看见,又要说闲话了。
然而最怕什么偏来什么,她刚走过张寡夫的邻居家,那院子的两道门就打开了。
张寡夫看见她,似有若无地撇了一眼,眼神幽怨又复杂。
他端着水盆从门槛上跨过,干净利落地将盆里的水用力泼了出去。
这动作一气呵成,水高涨过来,直接泼到了李满满的身上。
她的上半身都湿掉了,肩上还沾着三片青菜叶子。除了脸还算干净,她抬起生气的双眸看向张寡夫。
“不好意思,没看见你。”
张寡夫双手拿着空木盆,靠在门上,娇气地看着李满满,突然捂住嘴“噗”地笑了出来。
“好了,进来吧,”
他说完跨进了门里,又扭过头说:“我给你做了一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