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依一美眸瞪起,一脸不敢信,“你怎么会有紫荆剑?”
“别管我怎么会有,我刚才也不是要趁人之危,是你…那啥的。”
利器在手,曾乾语气硬了几分。
古依一看看那把紫荆剑,又仔细瞧了眼曾乾模样,心绪辗转,最终无奈下了决定般,冷哼一声。
“哼!快滚,休得提起此事。”
曾乾本就想快点离开,这会得了允诺,地上衣服也顾不上,麻溜的往沟壑上方爬去。
外头已经是皓月当空。
他担起吃饭的家伙事,借着月色,快步远离此地。
深壑中,古依一面色难看,又怒又羞,还透着些许委屈。
刚刚轻易放曾乾离去,是因为此时修为还没恢复,全身无力,提剑的手都不稳。
妥妥的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而且,她心中对曾乾稍稍产生了别样的感觉。
想他老实人模样,应该说的是实话,不是那见色起意的小人。
的确是自己被暗算,中了封脉合欢散,失了理智后,才会那般荒唐。
又不知他为何会有紫荆剑,不似仿造,确是和自己的一样,气息都一致。
当初师尊说过,非大能用蛮力,有缘者才能拔出。
自己拔出了这把宝剑,师尊才赏赐下来,说此剑与我有缘。
他一介凡夫,也能拔出,难道也与紫荆剑有缘?
或者,他与我有缘?
哼!怎么可能,我古依一怎会这般,还是一个俗世…老实人。
她想着就来气,挥剑将曾乾落下的衣服砍得稀碎。
动作扯动了下身,传来一阵刺痛。
怒意勃发,“混账,我定要找到你,刺你千百咕隆!”
着急离去的曾乾,当然不知深壑中情况,他这会已经离城池不远。
城池名为武昌城,是江汉郡都城。
而江汉郡又是大康王朝三十六郡之一。
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曾乾没有向城门而去。
沿着城墙走,来到一片破旧住宅区,曾乾的家就落在此。
到家门口,曾乾推开破旧门板,还没进去,便被身后声叫住,而且语气戏谑。
“哟,赔钱郎,这是跑哪去啦,赔的光膀子回来。”
曾乾暗道不好,转身看去,几个汉子正不怀好意看着他。
这么晚还在外头溜达,不是地痞就是流氓。
他赔笑道:“哥几个精神,确是赔了,要不明日再来?”
为首的地痞一脚将货郎担子踢翻,不善道:“当我们吃干饭的,给我搜!”
说着,几人就乱手乱脚对曾乾摸索,毫不客气,货郎担子更是翻得乱七八糟。
曾乾一脸老实样,耷拉着,“真没钱,就这么点吃饭家当。”
“哼!明日要是再给不出保全钱,别想在此待下去。”
见搜索无果,几人骂咧咧离去,走之前还在货郎担子里拿走几块糖。
曾乾对着远去的身影重重呸了口,“老子有钱也不给,等发达后,砍了你们这些杂碎的爪子!”
穿越到此,已经有半年光景。
开始那会,一没身份,二没本领。
靠着捡便宜系统做上了担货郎营生,勉强站住脚,在此处有个落脚地。
可是这群地痞见他孤寡,又长得老实,当做好欺负对象,定下每月都要交保全钱。
开始曾乾不依,狠狠的被修理一顿,足足修养半月才好全。
要不是隔壁家大婶心善,帮忙照料,怕是会成为一个死的最憋屈穿越者。
其实,曾乾不是没有钱,半年来也攒下好些家当,值钱的都被他放在系统空间中。
他明白财不外露道理,每日以穷困的担货郎形象在外。
随后,曾乾点起油灯,收拾好货郎担,匆匆进屋将房门关上。
房里简陋的很,一眼瞧去没值钱的玩意。
又把早日出门前剩下的馒头拿出,就着点咸菜,做夜宵吃。
他嘴里大口咀嚼,棱角般的脸颊起起落落,双眼深沉,谋划着之后打算。
这地方不好再待,鬼晓得那仙女会不会寻过来。
女子失身可是大事,还是一个堂堂凝气九层的修士。
现在攒下的银子差不多有千两,换个地方也好,免得被那些杂碎骚扰。
就是有些不舍隔壁善良的张大婶,哎,明天给大婶留下笔银子,当做报恩吧。
主意定了下来,两馒头也入了肚,摸摸微鼓的肚皮,将一身家当从空间拿出清点一番。
银子堆起一坨,数数有一千零四两。
其中大部分是卖了那把抽奖而来的牛逼刀鞘。
还感叹过,修士的东西是真他娘的值钱。
再是一块千年雷击木,一把通体紫色的下品灵器紫荆剑。
他不知道这两件宝贝价值几何,打算先拿在手里,有机会步入修炼,再来考量。
说起修炼,曾乾是向往不已。
谁曾经没幻想过仗剑天涯,飞天遁地,只是求之无门罢了。
将东西再次收入空间中,看着三尺见方的空间还有不少富余,心里踏实了点。
空间不大,好在也够用。
简单清理后,熄灯睡去。
一夜宁静,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阵鸡鸣唤起了这片住宅的喧闹。
“喔喔…”
曾乾被叫醒,没有赖床,他打算今日早早动身,远离此处。
穿衣洗漱时,外门被敲响,看去,是隔壁的张大婶,手拿几个鸡蛋寻他,语气和蔼。
“曾小子,拿着,刚下的几个鸡蛋,每天你到处跑,补补脚力。”
曾乾深深感动,推诿着,“大婶,您自个留着吧,我…”
张大婶故作生气,走近将鸡蛋放在曾乾手心。
“我那还有,叫你拿就拿着,邻里邻亲的,几个鸡蛋别婆妈。”
“那行,谢谢您哈。”
曾乾收好鸡蛋,看着张大婶离去背影,默默从空间中取出百两银子,用袋子装好。
他穷,但是有情有义。
百两银子对他来说不足十一,但对普通百姓之家,一辈子可能都触摸不到。
收拾了一下,出门向城里坊市中赶去。再回来时,驾着一辆骡车。
既然要远离,靠两只脚可走不远,有辆车,行路也方便。
离近家门,一阵撕扯声传来。
“你这挨千刀的,别碰我女儿,滚,赶紧滚。”
“嘛的,看中你女儿是她福分,嫁给老子还亏了她?”
“不稀罕你这杂碎,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女儿嫁给你,哎哟…”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滚一边去,走,兄弟们,今天回去喝喜酒,哈哈哈!”
曾乾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张大婶,还有昨日欺压他的那群地痞。
这会,地痞们正架着大婶的十四五岁女儿,嚣张大笑。
“妈蛋!你们这些杂碎给老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