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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可怜的媮丫头啊,天可怜见的,松儿夫妇怎的就这么去了!老天爷真是狠心,怎么就收了我松儿和我媳妇的命啊!嘤嘤嘤。”

“唉,大哥大嫂怎么忍心丢下这小小的媮儿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

哭泣的声音一点一点的传入耳朵里,陈媮猛地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好家伙!竟是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七大姑八大姨的,白衣素裹。

昨夜还不见着几个人影,今儿个一大早一个一个的杵在她的房间里,倒是摆着一个好大仗势的哭阵。一哭一号的,生怕她不知道她的父亲母亲离世的消息。

好一个先声夺势!前世的她一醒过来,看着这幅光景,听着他们这些哭声,愣是下得失了神。然后被他们左一言右一语毫不遮拦的话语砸的分不清南北,只知道,她没爹没娘了。

那时的她,确实还小。哭闹肆意表现着她就是一个刚刚失去父母的脆弱孩子,在这群女人的绵软话语地左右夹击下,留在了陈常氏的身边。

“媮儿醒了!”

“媮儿觉得怎么样,身体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媮儿莫怕,祖母在这。”

“媮儿,想哭就哭吧。莫要憋坏了身子,婶婶会心疼的。”

……

见着她醒过来之后,一个两个的凑到她的床边,七嘴八舌地话语瞬间淹没了她。陈媮漂亮的眼睛扫过那一张又一张的面容。

尤其是她这位婶婶,面色红润,唇上朱砂一点,脸上的脂粉没少擦。可见的这些日子,他们家过得有多么滋润。

她将目光落在了离着她最近的老妇人身上,被时光雕琢的脸上,那双眼睛充满着关怀和慈爱。她坐在她的床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顶,“好孩子,想哭就哭吧。”

这位老妇人,陈常氏,是她祖父的续弦,她叔叔的亲生母亲,也是她名义上的祖母。她的亲祖母生下她的父亲没几年就去世了,后来陈老侯爷也就是她的祖父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娶了她。

诶,听说这个祖母还是她那个已逝亲祖母的闺中密友,这缘分~还真是值得人细细地,好好地品究一番。

看着这几乎要从眼睛溢出来的关爱,陈媮顿时觉得好笑。前世,也是这般场景,再和老太太目光交汇之后,陈媮便一头扎进了陈常氏的怀里,肆意痛哭。

最后连陈常氏都忍不住一起哭了起来,最后双双声哑力竭,老太太也差点喘不过气。祖母两抱头痛哭的这件事,在皇城中可是被传了许久。那时知道的勋贵人家们无不感慨侯府老夫人的一番真情实在。

也正是这一番痛苦之后,陈媮在她们的循循诱导下,留在了宣平侯府,养在了陈常氏的膝下。十岁之前的那两年的她,可以说是颇得荣宠。十岁之后,便不再是了……

印象最深的应当是她的这位好祖母,在她婚事上的安排。长王爷在一次宴会上,见着了她,便派媒人过府,商讨她陈媮的婚事。

一个失母丧父的孤女,天大的运气才能有这样的好亲事。她的祖母当下便答应了,确实啊,以她的身份,嫁入王府确确实实是她的福气。

可是,那一年她才刚及笄,齐朝女子十六便及笄,正值花样年华,芳华正好。而她祖母做主要她嫁给一个五十多岁,足够当她祖父的那样一个沉溺于酒色的长王爷!

所谓的荣宠不过是一时的迷惑,这般慈祥和蔼可亲的外表下,是何等的虚伪做作。陈媮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交易的筹码。平时养在身边供她开心开心,解解闷。

那时的她是有多天真,才误认为她的好祖母对她有多少的真情实意。再说说这一些要熟不熟,平时逢年过节才过府碰碰脸的七大姑八大姨。如今陈媮她们家落了势,正在风生水起的是二房这一家子。

二房怎么做,她们便怎么来。若不是她的好祖母好婶婶出现在她的房里,想必,如今的她们是不会想走进她这家房间的。陈媮内心默默地摇摇头,现下的她,只想躺在床上,静静的看你们的演出。

“媮丫头可算是醒来了,别怕,你祖母婶婶也在。”陈王氏鞠了一把泪,哀戚戚的说道。

陈常氏继续抚摸着床上“不知所措”呆若木鸡的的小人儿,当即心疼的说道,“祖母在,媮儿别怕,以后都有祖母,我可怜的小人儿啊……”

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把热泪便流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陈媮暗暗惊奇,往里头缩了缩。

“到底是吓坏了,丫头,你还小,可别憋在心里。”

“是啊,丫头,听你祖母的话,想哭就哭吧!”

“唉!天杀的,这老天爷也下的去手,松儿他们夫妇才几岁啊,媮儿才几岁啊。”陈常氏捶着胸口,哀戚戚的怒道,“媮儿,我的好媮儿啊。”

陈王氏也是心疼的不得了,见着母亲这般,赶紧上前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母亲,你可千万要担着点身子。媮儿只是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母亲莫要太过伤神了。”

“是啊是啊……”

“老夫人可得担待着点身子啊。”一干夫人们纷纷的劝慰道。

“我这是气不过啊!”陈常氏扭过头看着他们,“若是可以,老天爷把我的这条老命收走吧,换松儿夫妇俩回来!”

“母亲!”

“老夫人有这番心意,松儿夫妇泉下有知,必定感念老夫人的圈圈心意的。”

陈媮缩在被子里看着这些女人们的哭来喊去,尤其是她祖母的这番表现,真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前世,因为这番表现,她的好祖母可是赢得了不少好名声。

“母亲大可放心,就算媮儿娘亲父亲不在了,我们也会替他们好好的照顾她的。”

陈王氏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信誓旦旦的说。“我和老爷定然会将她视为己出的。”

“母亲,她们为何要这样?”这样的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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