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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桑酒鼻尖蹭过冰凉的西装面料,黑暗中毫无防备硬撞上来的胸膛,让她有点疼。

她轻“嘶”一声吸气,正要发怒,忽然想到俱乐部里的男模们个个都经过专业的培训,金主不应允,没人敢肢体接触。

不是男模的话,那会是……

包厢里暖气烘褪衣物上的寒潮,一抹熟悉清冽的雪松气息裹挟着浓重的烟草味道,清晰地涌进桑酒鼻腔。

桑酒心尖骤然一颤。

不是吧!?

鹤砚礼!?

她昨晚被这雪松气息缠了整整一夜!

认错的概率为零!

桑酒只慌乱了几秒,便迅速恢复冷静。

她抬起手,松松环住男人的腰,红唇勾起甜美的弧度,酒窝荡漾,娇软的语调里溢满游戏胜利的兴奋,“捉到了~!”

此话一落,空气仿佛凝固般稀薄,降至冰点。

桑酒头发丝太过柔滑,她仰起脸去看“男模”时,蒙住眼睛的黑绸缎丝带滑落下来,鹤砚礼冷峻的面庞和奢靡暧昧的灯光一同映入桑酒眼帘。

“……嘻嘻,这把赢麻了……”桑酒含笑的眼底潋滟着醉意,白嫩的脸颊透着浅浅酡红,水眸迷离,视线软散的难以聚焦。

显然醉得不轻,没认出鹤砚礼。

但她很满意捉到的猎物,轻笑夸赞,“……你长得好漂亮啊,美人哥哥。”

一向端方矜雅极少流露情绪的鹤砚礼,此时下颌线紧绷,镜片后的黑眸犹如吞人深渊,冷戾寒沉,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他瞥了一眼桌上连连堆砌的空酒瓶,又扫视了一圈被他突然闯进而吓呆局促的男模们,鹤砚礼蹙起的眉心拧成了死结。

“雾草!喝猛了!鹤天仙都来逛窑子了!”

一旁醉得一塌糊涂因鹤砚礼的到来而震惊得眼睛瞪成铜铃的左柚,在慢半拍反应过来后,下意识脱口而出。

装醉的桑酒:“……”

得,窑子二字,焊死嫖名。

这时,一头银发的秦少煜跑了进来。

见鹤砚礼拉起女人的手腕要走,立即明白了,破案了——让他一眼心动的性感尤物真是小萝莉!他小嫂子!

不禁心直口快道:“小萝……嫂嫂嫂子,你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吗?私底下玩得这么花?”

装醉的桑酒:“……”

嚯,破案了。鹤砚礼是被这脏东西招来的。洗手间走廊上跟女人热吻的原来是秦少煜。这脏东西前两天的发色还是红毛……失策失策。

秦少煜作为资深玩咖,熟知夜场内的各项游戏,他在闻到糖果的甜味时,眼神一扫桌面上的纸牌,饼干巧克力棒,以及桑酒脚边的黑绸缎丝带,他瞬间猜到了桑酒在玩什么过火的游戏。

他大惊失色,盯着桑酒湿润殷红的唇瓣,口无遮拦道,“你吃糖了!小嫂子你竟然吃糖了!哥!咱们再晚来一秒,小嫂子嘴巴里的糖就喂给别人了!”

装醉的桑酒:“……”

逐渐起了杀心!

似乎是怕只懂经商的鹤砚礼没听懂,秦少煜又悲愤的贴心补充,“蒙眼选妃!捉到谁!糖果就以接吻的方式喂给谁!”

装醉的桑酒:“……”

嗯,就用血给这脏东西染回红毛吧!

鹤砚礼冷着脸,脱掉身上的黑色大衣,给桑酒穿上。

桑酒醉得有些站不稳,演出了头脑不清醒,全身软绵绵的状态,她低着头笑,嘟囔,睫毛浓长,听不清楚,很乖地配合着鹤砚礼给她穿衣服。

左柚见状,一步三晃地踉踉跄跄地冲了过来,手指着鹤砚礼,替姐妹打抱不平,破口大骂,“……鹤砚礼你算什么东西!?你……你凭什么跟我们桑桑提离婚?垃圾!你什么玩意儿!退!退!退!松开我的桑桑……”

鹤砚礼置若罔闻,无动于衷,甚至连余光都未扫向左柚。

他屈膝半蹲下,给桑酒扣上大衣纽扣,他一米九,大衣宽松的像戏袍一样笼罩住娇瘦的桑酒,扣好,裹严实,鹤砚礼动作轻柔地横抱起桑酒,转身,疾步离开包厢。

“什么!?离婚!?”秦少煜迎来今晚第二次的三观炸裂。

左柚晕晕乎乎的,等鹤砚礼走远了,才想到去追,却被求知若渴的秦少煜拦住。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离婚?谁离婚?”

左柚烦躁得想把秦少煜一巴掌裱墙上,咬牙,“你爸!跟你妈离婚!崽种!”

秦少煜:“……”

~

一出酒吧俱乐部,初入冬的冷风吹拂袭来。

桑酒潜意识往鹤砚礼怀里靠,寻求避风港般小手将人缠紧。她闭着眸,咕哝了句冷,随即听到蒋乘震惊又恭敬的喊鹤总。紧接着,她被鹤砚礼轻轻放进车内,暖烘烘的,似乎是一直开着暖气,很舒适。

按理说,桑酒此时应该醉酒睡着,一觉醒来后,直接断片,完美翻篇。

但,鹤砚礼不让她睡。

大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看着他,鹤砚礼冷淡的嗓音磁性低沉,“张嘴,让我看看。”

桑酒水眸含雾,勾唇浅笑,佯装不懂鹤砚礼的心思,“……不给看。”

下一秒,鹤砚礼冰凉修长的手指上移,掐住她的脸颊,微微蓄力,逼她张开唇瓣,露出粉舌上湿漉漉的糖果。

清新甜腻的水蜜桃味道萦绕在鼻息之间。

鹤砚礼呼吸微沉,盯着桑酒极具诱惑力的软唇,他幽邃的双眸染红,似怒似欲,晦暗复杂,不过又很快转瞬即逝,眼神恢复以往的淡漠疏离,滴水不漏。

“回北郊,暖风调到最高。”

鹤砚礼松了手,转眸望向前方,吩咐蒋乘。

蒋乘慌忙应是,调暖风,按下车厢隔板,认真开车,极力减少存在感。

桑酒知道鹤砚礼生气了。

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了,鹤砚礼也不喜欢她,但男人那点狭隘的占有欲她还是懂得。更何况,她也确确实实玩得有些嗨,有些野,有些花,有些急……啧,应该对他们逝去的婚姻尊重一点,礼貌一点,应该忍一忍撑过二十四小时再出去浪。

“唔……好困啊……”桑酒懒倦地靠在椅背上,齿尖嘎嘣咬碎融化的只剩最后一点点的糖果,咽下桃子味的甜汁,闭眸意犹未尽般轻舔唇瓣,软声喃喃。

鹤砚礼不再看桑酒,又吩咐蒋乘交代佣人煮解酒汤,特意叮嘱不放姜丝,红糖百合可以多放一些。

闻言,桑酒心中诧异。

她跟鹤砚礼正儿八经坐在一桌吃饭的次数,两年加在一起也不超过十次,他怎么知道她不吃姜?

正疑惑推理着,桑酒忽然感觉左耳里被塞入一个冰凉的耳机。

桑酒:“????”

蓝牙耳机连接着鹤砚礼的工作平板,正播放着一段关于AI智能研发的学术英文报告,且,音量超高。

桑酒:“……”

不愧是印钞机赚钱天才,连生闷气阻止她睡觉都这么财源滚滚。

不让她顺其自然的装睡?

那就别怪她点火折腾人咯。

桑酒蹙眉嘟囔了句热,小手开始不安分地扯身上的黑色大衣,她本就纤瘦娇小,大衣松松垮垮不贴身,稍微一扯,大衣从肩膀滑落到座椅上。

她拿走鹤砚礼腿上的平板,随手一扔。

转而,她跨坐在鹤砚礼修长结实的大腿上。

隔着昂贵的西裤布料,桑酒能明显感觉到,她坐下的一瞬间,鹤砚礼大腿肌肉绷紧,镜片后冷沉的眼眸闪了下。

“美人哥哥,你上岗出来接客前,没经过培训么?”

桑酒笑容轻佻,水眸氤氲,近距离直视着鹤砚礼美得像AI生成的俊脸,娇声调侃,“我花大价钱点你,不是探讨科技发展的,取悦懂么?”

鹤砚礼殷红的薄唇紧抿,镜片后的瑞凤眼狭长幽邃,双眼皮褶皱极浅,眼尾微微上翘,漂亮且矜雅。他并不近视,却总戴一副冰冷质感的银色细框眼镜,皮肤白皙,鼻梁上方长了一颗浅淡的痣,很小,像是笔尖轻点落下的墨。

不是瑕疵,是美人出画卷的鲜活,点睛之笔。

“……”鹤砚礼沉默不语,目光冷淡,不躲不闪,任由桑酒坐到他身上,摘去他右耳里的耳机,出言调戏,放肆打量。

桑酒轻舔唇瓣,冰凉柔软的指尖摩挲着鹤砚礼的耳垂,就这么注视了一会儿,甚至鹤砚礼冷着脸不理她,她却又被勾引到。

妈的,祸水。

鹤砚礼这张脸,真是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想要。

“你会跳库卡一吗?”桑酒问。

网络著名擦边舞蹈,烧得要命。

鹤砚礼:“……”

“不会呐……那你衬衫里戴胸链了么?让我摸一下。”

鹤砚礼:“……”

桑酒真上手摸索了一番,弄皱了鹤砚礼的黑衬衫,忽略他愈发阴沉的脸色,雾眉微蹙,水眸流露出浓重的失望。

“不会跳舞,也不会戴小装饰,那……你总会叫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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