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言若初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饶过他?还是因为对她言语不敬?
他被人带走调查,跟她有什么关系?
“若初啊,不,不!言老师,之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心思不正。我不是人,我对你不敬。我现在已经认识到错了。”
“言老师,看在我之前还算照顾你……不, 不!我没有照顾过你……不,不!我照顾……言老师,你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饶过我吧!”
电话那头,刘主任都快要哭出来了。
“刘主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言若初缓声道,“我这两天都在休假,这假期还是你批的。我就在医院陪着我妈,我是真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是!你的假是我批的。你想休息多久都没问题,你家里有困难,学校照顾是应该的。什么时候,家里的事情办妥了,再回学校上课。”
“你转编的事情,我也帮你搞定。只要你帮我说句好话,别再让我搞我了,行吗?言老师,我求你了!”
刘主任苦苦哀求着。
“对不起,刘主任,我是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帮不上你,至于我转编制的事情,我相信学校会有安排的。”
“抱歉,我还有事情,就这样。”说完, 果断的挂了电话。
转身,看到湛行洲站在她身边两步之外。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此刻正一脸温和的望着她。
“打完电话了。”见她转身,他淡然一笑,“可是遇到困难了?还是那刘主任又找你麻烦了?”
“没有。”言若初摇头,“他这人也是怪的很,打电话给我,说求我饶过他。什么他不该对我言语不敬,让我帮他说说好话,让人别搞他了。”
“莫名其妙!下午的时候,我学姐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昨天被人请去调查了,今天也没到学校。还有,他的家人好像也被查了。”
“被查,那说明他这个人有问题。他要没问题,怕什么查。”他一脸正色道。
“他太有问题了,要能力没能力,要学历没学历。就是家里有背景。要不然,就他一个职高毕业,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从事教育工作,还是学校的正式编制。”
言若初一脸不屑的冷哼。
“既然有问题,那被查也是情理之中的。行了,别为这种不相干的人心烦了。我去做晚饭。”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一副很是宠溺的样子。
说完,便是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独留言若初一个人怔怔的站于原地,脸颊“倏”的一下就涨红了。
这些亲昵的动作,他做起来很自然,又得心应手的样子。
就好似,他们之间本就该如此。
那种感觉,就像他们是老夫老妻一般。可,明明他们认识才几天而已。用陌生的熟悉人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言若初并没有马上离开阳台,她就这么站着,眼神呆滞的望着外面。
“初初,你不开心吗?”耳边传来言令姿的声音,疑惑中带着关心,“你为什么不开心?是行洲欺负你了吗?”
“没有。”言若初回神,抿唇一笑,“姐,我没有不开心,湛行洲也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很好,我们很好,会一直很好。”
“嗯,”言令姿点头,“行洲很好,比遇城好。”
比纪遇城好?
言若初微怔。
为什么姐会这么说?
“初初,遇城让你伤心,让你痛苦,让你生病。”言令姿看着她,一脸严肃,“行洲会哄你开心,能让你从痛苦中走出来。”
“初初,我们忘记遇城,不要他了好不好?我们以后只要行洲。你说的,行洲对你很好,你们会一直很好。”
她拉起言若初的手, 无比认真严肃。
言若初看着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我答应你。我姐说得都是对的,我姐说好的人,一定是好的。以后,我们一家四口,一直好好的。”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言令姿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张臂将言若初抱于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初初这么好,初初这么好,以后一直都会好,会更好。”
温兰铃站于房间门外,将阳台上姐妹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言家的屋子不大,六十平的套房,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听到她们俩的对话。
不止温兰铃听到,可能在厨房里的湛行洲也听到了。
温兰铃的眼眶有些湿。
如果令姿一直都好好的多好啊,她可以照顾初初,本来是应该她照顾初初的。
如果令姿没有生病,那她就算是走,也走得安心了。
可是现在,她放心不下啊!放心不下初初,也放心不下令姿。
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妈,你别进来。”湛行洲赶紧阻止她,“我一个人就够了,您在沙发上歇会。”
“行洲,谢谢你。”温兰铃一脸感激的看着他,“我谢谢你,也替初初谢谢你。谢谢你不嫌弃我们这个家庭,也谢谢你帮初初走出来。”
湛行洲抿唇一笑,“妈,我们是一家人,不说见外的话。我和若初是夫妻,相互帮助和支持,是应该的。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我们初初是有福气的人,能遇到你。行洲,把初初交给你,我很放心。”温兰铃一脸欣慰。
“妈,你的病会好的。我们一家都会好好的。”湛行洲正声道。
温兰铃笑着点了点头,“对,会好的,都会好的。”
她的病,能不能好,都不重要。只要初初和令姿好好的,她 也就能放心的去见老言了。
“对了,刚才小区告示栏的事情,我忘记说了。”湛行洲洗好碗,从厨房出来,看着她们沉声道,“是关于小区拆迁的告示。”
“拆迁?” 言若初与温兰铃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确定拆迁了吗?”
“说是拟计划,毕竟小区确实是太旧了。 暂时给出两个选择,折现或者房屋安置。”他说。
刚说完,湛行洲的手机响起。
“喂。”他接起。
“行洲,我难受。”耳边传来秦思娈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