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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是,如果方忠回来后发现异常,此时距离偷偷运出财宝已经过了至少五天时间。在这五天时间里,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转移并藏匿这批财宝。由于义军在一个地方不会待很长时间,为了减少单独行动的风险,更不可能派出一部分兄弟去查找这批财宝的下落。因为找不到证据,也就无法查明是谁偷走了这批财宝。

裴士锦认为,财宝一旦被转移,等同于方忠手中没有证据,方忠即便告发到统领哪里,裴士锦就可以反过来告发方忠,将丢失财宝的责任推到方氏父子身上,由于双方都拿不出证据、又都坚持自己清白,最后势必成为一件无头案。

结拜大哥陈擎天比方忠大一岁,方忠做生意内行,有管理财物的能力,但陈擎天有过人的识人术,因为屡次科场失意,三十岁上发誓不再求取功名,之后投身江湖,仅用数年时间就自恃参透了江湖、参透了人情世故。

方忠将他与裴士锦交谈的经过告诉了陈擎天,兄弟俩分析认为,裴氏父子给他设了一个陷阱,确切的说给他们方氏父子设了一个陷阱。

方忠原本担心事情闹大后、裴氏父子会被双双斩首,而对方设的陷阱竟是希望将他们方氏父子一网打尽,其心之毒堪比蛇蝎!

方忠意识到他们方氏父子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如果不奋起反击,不仅仅是被对方陷入不义之地,而是有失去生命的危险。

其实,有关裴氏父子贪占库银之事,统领早有耳闻,只是裴氏父子筹划缜密、行事谨慎,没有留下足以治罪的证据。

裴氏父子平日树敌太多,恰恰相反,方氏父子人缘极好,当方忠将裴士锦告发后,被裴氏父子欺压得罪过的兵丁踊跃揭发,握有证据的主动出来作证,最终在陈擎天策划指挥下,追回部分赃物,拿到裴士锦犯案的证据。

认为做得天衣无缝、怀有侥幸心理的裴士锦没有逃走,最终被抓获,而他的大儿裴怀纲在几个亲信的帮助下携带大部分财宝躲过追杀。

裴士锦的二儿裴怀道工于心计,以商人身份跟随义军转战期间,乔装打扮一直没有泄露身份,裴士锦行刑那天,他纠集几位相识企图劫法场,恰逢义军军心涣散,为整肃军纪树立信心,统领特意安排在一个集市上行刑。内有义军护卫维持秩序,外围聚集当地众多民众。裴怀道纠集的人一旦下手只有死路一条。

单说裴怀道的内心承受力极其强大,见救其父无望,便决定躲在人群中,观看行刑过程。

裴怀道之所以以超出常人的承受能力来看其父裴士锦行刑过程,主要基于两方面的考虑。

一是以这种方式送其父最后一程,二是期望他的父亲能够看到他,父子之间用相互明白的眼神告诉裴士锦,他及大哥裴怀刚平安,同时,裴怀道也考虑到,其父人生最后一刻一旦有遗言留在世上,他在现场,能够亲耳听到。

正是裴士锦最后遗言,导致他的四个子女将各自的人生耗费在为其报仇的漫长路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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