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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杜仲愣一下,身体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言不由衷的说:“是有点困了。”

“困了呀……”白素云的语气中似乎有点失望。

杜仲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意思,手轻轻的放了过去,搭在她的手背上,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白素云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了。

余光一撇看到了她的上身,上下起伏,微微晃动,如同玉兔出笼。

他想干嘛?

她微微侧头瞥杜仲一眼,既担心发生了什么又担心什么都没有发生。

刚想握住她的手时,杜仲觉得身体有点不太对劲了,不时觉得忽冷忽热,身体在拉警报了,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酒精依赖症又来了?!

心里算了一下,如果这次再来的时候,那便是第三次的,从临床观察来说这一次肯定会非常的剧烈,其痛苦程度即使他有顽强的意志力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扛过去。

杜仲把手缩了回去,白素云有些失望,杜仲就这样忍着,等到白素云快睡着的时候才慢慢起身。

白素云的睡眠很轻,杜仲刚刚脚着地,她的眼睛就睁开了,小声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去上个厕所。”

她把白炽灯的开关拉绳扯开了,怕他绊倒。

杜仲知道这个戒除依赖症的过程会非常的痛苦,她不愿让妻女看到这一切,他想让所有的痛苦都由自己来承担就够了。

来到了柴火房,杜仲就找了一块毛巾,还有一个木头块,木块裹上毛巾之后放在嘴里,拿出了一条粗麻绳,将自己的手拴在窗户的木栏上,扣了一个死结,然后用嘴巴紧紧的咬上。

坐下去的时候,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麻,好像有虫子在自己的筋骨和毛孔之间爬行。

等了好一会儿杜仲都没有回来,白素云觉得不太对劲。

她走了出来,听到隔壁的那一间柴火间里,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推开门,看到杜仲将自己的手绑了起来。

白素云看得很心疼,满是担忧的问:“是不是又难受了?”

此时杜仲口唇有些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他怕白素云担心,示意让她取下他嘴里毛巾。

白素云拿掉他的毛巾,

杜仲露出勉强笑意说道:“是,这次可能会比之前更加强烈,但是在熬过这次之后,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白素云从他坚毅目光中,看到他的决心了,她握着杜仲的手:“我们一起熬,一定可以熬过去的。”

一阵刺痛,杜仲说:“毛巾帮我塞上。”

“好。”白素云赶紧帮他塞上。

来了,这痛感如同飓风一样袭来,此时杜仲觉得全身每一个地方都痛,剧痛从头顶到脚尖,从皮肤到骨头,每一个细胞都痛。

开始想不停的抠身上疼痛的地方,恨不得把皮肉抠破,想把骨头打碎捻出体内这些嗜血食肉虫的子。

他用后背不停的蹭墙壁来缓解身上的疼痛,一件白色的衬衣,三两下就被他蹭破了,

白素云看着心疼极了,她想搂着杜仲。

杜仲一直摇头,满头大汗,死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的,嘴里咬着毛巾说不出话。

他怕误伤到白素云,因为失去理智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但是白素云还是蹲下的身子紧紧的抱着杜仲,摸着他的脸颊,说:“有难关我们一起度过,只要度过今天就好了。”

杜仲留下泪水,紧紧咬着毛巾,点了点头。

他现在大概已经知道酒里那些白色粉末是什么了,应该是强成瘾性药物,如果普通的酒精依赖症不可能如此强烈,自己肯定是被陈永杰这个混蛋下药了!

疼痛不断加剧,杜仲出现流泪、流涕、出汗、瞳孔散大、体温升高……

白素云拿来了冷水毛巾,不停地给他擦汗,随后出现了强烈的肌肉,震颤。

而这一阵一阵的剧痛反应一直持续了隔天的黎明时分,

听到了吵闹声的柳儿起床了,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柳儿哭成了泪人。

柳儿实在不愿意让自己父亲如此受苦,她踉踉跄跄把半瓶药酒地拿了过来,说:“爸爸要不喝点吧,喝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柳儿担心。”

杜仲双眼都是泪水,硬生生的扛着,毛巾已经被咬透了,就连那个木块都深深地烙着他的牙印。

陈永杰,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定要熬过去。

哼了一声之后,他昏睡过去了。

太阳出来了,而此刻的杜仲也获得真正重生了。

陈永杰,你给我等着!

杜仲来到了南吴县第二医院,急诊主任黄跃进一看到杜仲之后,立马邀请他进去。

他上次没有留下杜仲的联系方式,在杜仲离开之后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年轻的专家了,再次见到之后难掩喜悦之情,赶紧出去迎接让他进去办公室坐,拿出了最好的茶叶。

“杜先生,您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呀?”

杜仲说:“今天来看看手术那个病人,他的病例还是值得调研的,事后做一下病情回访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基本要求。”

“先生你说的对,确实很多时候我们基层没有做的这么好,回访病人是非常的重要。”

“这跟基层不基层的没有关系,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这个心。只要用心想做。哪里都可以做。”

“先生说的是。”

杜仲之所以想要这样说,就是想要给他带来一点威慑感,好让他认为,自己就是他心中臆想的那个大专家。

以上一世来说自己也不算撒谎,自己确实是一个专家级别的外科医生。

“那个患者还在医院吗?”

“在的,还在我们医院的贵宾病房,我待会带您去看看。”

“你好像跟我说过这个病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对,这个就是我们卫生局局长的儿子。”

“哦,局长儿子啊。”杜仲故意声调上扬,显露出并不在意的语气。

杜仲刚才去他们医院逛了一圈,发现一个县级的医院竟然连疼痛科都没有,问道:“咱们医院都没有疼痛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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