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三百万,是我从事遗物整理师六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天价。
可是这笔钱,恰恰能救我妹妹的命。
一小时后,我跟着程星言来到一处破旧居民楼前。
他熟稔的带我上到六楼,开门。
伴着薄薄的灰尘,迎面扑来一阵难闻的发霉气味。
我略略有些吃惊。
很难想象,有一个如此大方的遗属。
逝者还会生活的这样拮据。
斑驳的墙皮,老旧的家具,寥寥无几的陈设。
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短暂沉默后,我和助手开始了工作。
房间很干净,像是被人刻意打扫过。
我扫视一圈空旷的客厅,视线最终停留在电视柜上。
一副相框立在那里,分外醒目。
我走近些,画面渐渐清晰。
小小相框中,是逝者的照片。
男人身量修长,穿着干净的白T。
触目惊心的疤痕,遍布大半张脸。
唯有一双眼睛,在生活的沉淀下,明亮依旧。
我盯着那双眼睛,心头不自觉战栗起来。
像,太像了。
那双眼睛,像极了段嘉珩。
「程星言!」
理智即将失控的瞬间,我竭力想要求证。
我死死捏着相框,声音都在发抖。
「逝者,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