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到底是没有联系江佩。
毕竟我已经是死人一个,她从哪里找来一个我去和她道歉。
江佩看着时钟一分一秒走过,愤怒地站起身砸了客厅的花瓶。
秦琛已经去上班了,现在是经纪人陪着她。
“不知好歹!”
江佩咬着牙,长长的指甲深深戳进肉里:
“我记得陈以渊说过,他爸在小学旁边的施工队做包工头。”
“对。”
“我们走。”
江佩冷笑一声,披上外套踏出门去。
我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佩佩,你要干什么?”
我着急地在江佩身前质问,可她却听不见我的声音。
迈巴赫停在一处工地,江佩按下车窗,眯起眼看着不远处带着绿色头盔的男人:
“走,去会会他。”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令人心颤的响声。
我爸站在脚手架旁,诧异地看着眼前一行人:
“我们工地正在施工,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江佩双手环胸,面带嘲讽地看着他:
“把他按住。”
四个保镖上前,二话不说按住我爸的肩往下用力。
他跪倒在地,双手双脚都被牢牢把控:
“你要干什么?”
江佩似是在欣赏我爸眼里的恐惧,过了许久才开口:
“陈以渊人呢?”
“你是江佩?”
我爸反应过来,显然昨天我妈已经和他提起过。
“我再问一遍,陈以渊在哪?”
我爸愣了愣神,脸上升起一丝悲伤:
“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江佩眼中燃起怒火:
“还在嘴硬?给我打!”
话音刚落,一拳便打上我爸的脸颊。
两拳,三拳……
四个保镖把我爸围起来,对着他拳打脚踢。
我爸今年已经五十了,就算时间倒退三十年,他也不能以一敌四。
更何况,这是四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男人。
空荡荡的工地,一时回荡着我爸的哀嚎。
“江佩!”
我赤红着眼,对她的温情转化为无边的愤怒:
“住手!你叫他们住手!”
江佩好整以暇地看着好戏,直到我爸再也喊不动时她才喊停上前:
“陈以渊在哪?为什么不来见我?”
我爸咬着牙,愤恨地看着江佩:
“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他死了。”
江佩的脸色由阴转黑,随即是浓浓的嘲讽:
“陈以渊现在已经懦弱到这种程度了吗?为了不见我,连装死都做得出来。死了是吧?好,我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爸看着江佩冥顽不灵的模样,冷笑着吐出一颗含血的牙:
“不管你对我做什么,以渊都不会活过来了。”
这话触怒了江佩,她狠狠扇了我爸一耳光:
“死老头,嘴真够硬的。”
她眼神示意周围的人上前,把我爸往脚手架旁边带。
这可是四楼!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佩。
这个我一直视若珍宝的女朋友,她想做什么?
她想杀了我爸吗?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江佩吗?
我爸像条死狗一般被人连拖带拽到脚手架旁。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陈以渊在哪?”
我爸抬起青紫交错的脸,深深的血迹印在他满是沟壑的脸上,是那么可怖:
“以渊已经死……死了。”
江佩鼓起掌来:
“好,有胆量。放心,我不会弄死你,我只会把你弄残,我倒要看看陈以渊能不能做到不来医院看你们。”
“你……你们?还有谁!”
我爸瞪大眼,身子剧烈地挣扎起来:
“你要干什么?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就冲我来,你放过我老婆。”
江佩含笑摇了摇头:
“把他给我丢下去,别弄死了。”
“爸!”
我崩溃大吼,可任凭如何挣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爸被绑在脚手架上。
随着砰的一声,他坠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