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滢心虚地背过身去,“你就说送点什么好吧。”
珍珠老实巴交:“送真金白银。”
梨娘:“不可,钱财是俗物,小姐的朋友说不定会误以为小姐在侮辱他。”
珍珠:“送江南特产。”
梨娘:“不可,特产他自己便能买,太不上心了。”
珍珠:“那你说该送什么?”
梨娘对苏滢笑道:“小姐的朋友,估计也是富贵人家出生的,不愁吃不愁喝,最要紧的是心意。小姐不如为他献上一段舞蹈。”
苏滢的杏眸亮晶晶的,“你说的有道理,你快教我吧。”
苏滢打起精神,和梨娘学习舞蹈。
从早学到晚,连梦里都是在练习,最终的结果便是病倒了。
半夜起了高热,现在退烧了,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珍珠自责地道:“都怪我,忘了小姐身子不好。病好后,再怎么说都不能让小姐学舞了!”
再寒风中站了两个时辰,萧溪凌乱了。
出发前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现在乱得和鸡窝一样。
他看着在风中站如青松的男人,小心地问:“爷,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萧淮庭看向城门的方向,淡淡地道:“不急。”
萧溪继续凌乱。
半个时辰后,一道黑影跪在萧淮庭面前,仅凭着身型辨认出是女子。
“爷,昨天半夜苏小姐起了高热,早晨退烧了,但精神不好,不能来送爷了。”
萧淮庭手指收拢捏紧,深深地看了一眼城门的方向,丢下一句“照顾好她”便上马奔驰而去。
……
陶妍清疲倦地靠在角门的门框上,同时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人瞧见了她。
牙婆为难地道:“小姐,这丫鬟虽然生的清秀,可是是个傻子,卖不出好价钱的。”
陶妍清看向站在牙婆身后的书兰。
书兰并不知道她在算计什么,脸颊边还残留着些泥土。
陶妍清嫌弃地收回视线。
自从上一次方家出事回来后,书兰便成了个傻子。
整日里胡言乱语、自说自话,还去扒拉泥土吃。
陶妍清对她的情谊早就消磨掉了,现在只剩下慢慢的嫌恶。
书兰已经是她的累赘。
她皱着眉道:“你看着给便好,只一点,把她卖的远远的。”
牙婆喜笑颜开,“好好好,包您满意!”
陶妍清收了银子,转身进了江府。
书兰还有最后一点作用。
她把鬓边的发丝拨乱了些,掐了一把腰间的肉,痛得她眼眶泛红。
她要哭不哭地进了江昱锦的书房。
“小侯爷,书兰不见了。”
江昱锦问:“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出府去了?我派人出去找找。”
陶妍清抹着泪说:“不会的,书兰傻了之后特别乖,绝对不会跑出去的。说不定是被人害了。”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江昱锦。
江昱锦皱起浓眉,“有话直接说。”
陶妍清哽咽着说:“上一次在方家,苏小姐把大氅给了我,我就想着派书兰去给苏小姐送衣裳,结果书兰出了意外。我怕书兰知道些什么,就被苏小姐忌惮上,书兰凶多吉少。”
江昱锦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心里那一点对苏滢的愧疚在此刻荡然无存。
“我就知道,那个蠢女人怎么可能改好?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把书兰带回来!”
说罢,江昱锦大步出去了。
陶妍清笑了,苏滢要和她斗,还是年轻了点。
她拿着卖书兰得的银子去小厨房,准备给自己加餐。
江昱锦气势汹汹地直接闯进了苏滢的闺房。
这是他头一次进来,顾不得欣赏,直接绕过屏风走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