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锦神情稍缓,目光触及陶妍清被他打红的手背,心里生出愧疚之感,声音温和了些。
“你做得很好,手疼不疼?”
陶妍清眼泪汪汪地说:“不疼。”
陶妍清陪了江昱锦一会便出去了。
走到外头,脸上还挂着泪,可眼中没有一丝哀伤,只有计谋得逞后的快意。
苏滢生的那么漂亮,落单之后定会被不少人盯上。
加上她身娇体弱,毫无反抗之力。
说不定会发生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就算她侥幸保全了自己,那丢了几个时辰,名声也毁了!
陶妍清走出去,特意叮嘱出去寻找的奴仆,将动静弄得大一些,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
加上苏八夫人不怀好意派出去的人,他们的动静将睡着的百姓都吵醒了,纷纷出来看热闹。
“发生什么事了啊?你们在找什么呢?”
某个得了苏八夫人叮嘱的婆子,大着嗓门嚷嚷:“是我家小姐,滢小姐在灯会上丢了。唉,她一个姑娘家,别是被人拐去了。我苦命的小姐哦!”
她这大嗓门一嚎,众人都知道是苏滢丢了。
有热心的百姓想跟着一起早,却被那婆子拒绝了。
那婆子得了苏八夫人的叮嘱,根本就不是出来找苏滢的,而是要把苏滢丢了的事传得越广越好。
湖心,停着一艘豪华的画舫。
画舫上,丝竹声乐、歌舞不绝。
“不行不行,穿的太少了。”
歌舞的领班诧异,“按照小爷的吩咐,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这还少?”
萧溪摸着下巴,眯着眼严苛地说:“不够,再穿件披风,等一下的舞蹈不许妖娆妩媚,不许教坏了小娘子。”
领班想着给的银子,咬着牙点头应下。
萧溪看向另一群正在更衣的人,目光触及那些男人们袒露的胸膛,顿时如临大敌。
“不行不行,男的不许过去表演,就在这里打杂!”
要是让这些男的进去表演了,小公爷非得削了他的脑袋!
小公爷这颗铁树,终于有开花的迹象了。
他身为小公爷身边第一人,自然要尽十二分的力配合!
宽敞的船舱内,苏滢咬了口冒着香气的烤羊肉,再欣赏歌舞,这不比灯会好玩?
她是有银子,可不知道还能这样享受。
她悄悄地看向坐在边上的男人。
银制面具下露出的眼阖着,似乎在小憩。
她伸出白乎乎的爪子,悄悄地把男人面前桌子上的酒壶顺了过来。
倒在自己的茶杯里,先浅浅的抿了一口。
甜甜的。
再来一杯。
等萧淮庭睁开双眼,想要制止的时候,酒壶已经空了。
苏滢苦恼地皱着小眉头,杏眸里氤氲着一层潋滟的水雾,粉嫩的唇瓣上沾了些美酒,泛着水光。
萧淮庭盯着那两片唇瓣,突然很想尝一尝沾在唇上的美酒滋味。
定是天底下最好的滋味。
这个念头一上来,便再也压不下去。
明明没喝酒,腹内却滚烫了起来。
苏滢那张精致的小脸,慢慢变大。
她身上独有的馨香,越来越浓郁。
等等,他没有动,为什么苏滢离他越来越近了?
苏滢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两只软绵的手捧住他的脸,好奇地问:“好心人大哥,你为什么要戴面具?”
喝醉了的嗓音,愈发软糯。
萧淮庭头痛,这是喝醉了?
苏滢的手更快,趁着他不注意摘下了他的面具。
萧淮庭凤眸微眯,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拿回了面具。
正想戴回面具时,唇上突然传来温柔的触感。
他的心飞快地跳了起来,快要跳出胸腔。
他素来对男女之事十分冷淡。
这些年来,有不少看中他的身份或地位的女人想要接近他,上他的床。
但在他强大理智之下,没有女人能近他的身。
可现在,他被一个小姑娘强、吻了?
小姑娘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像吃东西一样啃咬。
他再也控制不住,大手扣住小姑娘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
敏锐地嗅到了危险,小兽的本能想要逃离。
可男人的大手滚烫又强势,苏滢没有任何退路。
两条扑腾的小胳膊突然停下,萧淮庭察觉到不对,往后退了一寸。
苏滢竟然睡着了?小脸红红睡得很是香甜。
萧淮庭又是无奈又很想笑,粗粝的指腹摩挲着苏滢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明天早晨酒醒后,她还会记得这一吻吗?
苏家和江家的人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苏滢的下落,反而让城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苏滢丢了,还丢了一晚。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丢了一个晚上,就算清白还在,别人也不信啊!
一夜未眠,江昱锦英俊的脸上添了两片浓浓的乌青,整个人也在狂怒暴躁的边缘。
是他把苏滢弄丢的。
可当时的情形,他不得不那么做。
他双手抱头,痛苦万分。
苏八夫人、朱妈妈和陶妍清回来了。
三人也是一夜未眠,憔悴了不少。
陶妍清先哭了起来,“都怪我不好,要是我的身子争气些,昨夜也就不会丢下苏小姐了。苏小姐一整夜没回来,现在还没有她的下落。苏小姐的名节毁了,等她回来后,我愿意陪着她绞了头发去庙里修行。”
江昱锦吼道:“苏滢很快就能找回来的!只是丢了一晚罢了,不用去当尼姑!”
苏八夫人不赞同地道:“瞧小侯爷说的,丢了一晚上可不是小事啊!如今外头的人都知道了,想瞒也瞒不住!朱妈妈,你现在就回京城去,把苏滢不检点的事告诉族老。为了不连累族人,先将她从苏家除名了!”
朱妈妈叹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老奴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至于苏滢留下来的值钱物件,她和苏八夫人都商议好了。
苏八夫人拿出去当了换银票,会把其中三成寄去京城给朱妈妈。
苏滢留下的值钱物件不少,三成也是一比不小的数额。
苏八夫人挥挥手,“你快去吧。”
陶妍清好心地说:“我帮妈妈准备点路上的干粮。”
江昱锦皱眉,苏八夫人说得有理有条,可他总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