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体内一丝冰冷刺骨的气息侵入,且有继续扩散之兆,孟沉不敢立马追击,只能先在原地停下,盘坐调息。
等到驱除掉这一丝寒气之后,他才长身而起,摸了摸腰间和衣襟,发觉空无一物,的确没有净魂瓶的身影,顿时又勃然大怒,周身剑气冲天而起,带着森然杀机。
若是没有四方灵兽,一年之内他虽然也能修成气宗,但没有了洞藏剑心,本命剑的凝练也会推迟许久,无疑宣告了一件事情,其实力将会大打折扣。
到时候别说是分天罗宗的羹了,孟家继承人的位置也未必是他的。
辛辛苦苦花费了大价钱买到消息和地图,好不容易捕捉到四方灵兽,到头来煮熟的鸭子还飞了,即便是老实人也会被逼急啊!
更何况孟沉原本就睚眦必报,此时怎么能够不愤怒!
掌握洞藏剑心雏形,连四方灵兽都能收服,且留有余力,不管是哪一点看都彰显出了他的实力。
结果到头来还是被人从手中夺走了东西,实在是难以洗刷的奇耻大辱!
若要将这屈辱抹去,只能在消息传开之前找到那人,并且以雷霆手段将其击杀,才有一些转机!
“咳咳……”
即便孟沉承受力还算不错,此刻仍旧是怒火攻心,不由得发出闷哼声。
其周身的毁灭气息愈演愈烈,最终冲天而起,其人隐没在剑气剑光之中,身化诸多残影,速度也是暴涨,赶在绝息洞彻底坍塌之前飞掠出去。。
以自身魂力锁定陈封逃离的方向过后,孟沉加速奔袭,半柱香后终是追上,立刻一剑刺向陈封的身后。
陈封身躯一震,但还是没有慌乱,很快大量冰花从他的手中掠出。
周围像是一下子进入了最寒冷的冬季,而顷刻间冰花消失不见,变作一柄中等灵器,惊寒剑。
此时惊寒剑完全包裹在冰霜当中,看不出纹路,带着决然死气,直接迎上孟沉。
孟沉脸色一变,洞藏剑心雏形出现在手中,以剑尖对剑尖,刺在惊寒剑上。
这一碰撞,陈封的惊寒剑直接开裂,在孟沉的洞藏剑心雏形之下,连抵挡的能力都没有。
一击之下,惊寒剑瞬间就被击碎,足以看出暴怒下的孟沉凶悍至极!
不过虽然依靠洞藏剑心雏形成功轰碎了惊寒剑,但孟沉一样也不好受,感觉到一阵气血翻滚,速度首次有了明显的下降。
孟沉的洞藏剑心雏形也是最近才凝聚的,虽然可以媲美许多中等灵器,甚至和上等灵器过过招,但强行摧毁掉一件真的中等灵器,也不是那么轻松的,眼下他就受到了一些反噬。
见此,陈封突然翻身,回头一掌劈出,大量血煞之气弥漫出来,一瞬间让人感觉仿佛身处在尸山血海当中。
连空气都被影响,被浓厚血气同化,朝着孟沉轰杀过去。
这不是天罗宗和金汤城任何一个家族的功法,倒像是上万里外极北之地饮血堂的功法,以金汤城为中心来看,天罗宗与饮血堂可谓身处两个极端,虽说整体实力天罗宗要高于饮血堂一等,但论顶尖功法和高手数量,二者不分伯仲。
孟沉面色阴冷,一下子也是看出了其中门道。
此刻他体内血气正翻滚着,陈封居然使出饮血堂的功法,摆明是想他血气逆行,用意狠毒。
但暴怒下的他也顾不得这么多,迎着那翻滚血海一阵穿刺狂劈,一点防守的招式都没有。
在他的狂暴剑势下,那血海和血墙就仿佛是一块破布,最终被粉碎。
“我不管你是饮血堂的什么人,我今天都要把你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孟沉看着浑身包裹在森寒气息中始终不露真面目的陈封,剑心雏形一抖,再度杀了过去。
陈封却是一声冷笑,惊寒剑碎裂后他还有灵器,心念一动,直接拿出了一柄铁枪刺向孟沉。
陈封不担心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所有的招式都故意带着一丝煞气,用的也是饮血堂的功法,他只要不在孟沉的面前施展出本家的功法,孟沉压根就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两道力量撞击在一起,产生巨大的冲击力和反震力,借着这股力量,陈封的身子快若流星地消失在虚空中,这时孟幽也已经从坍塌的绝息洞里走了出来,且注意到交战的两人。
不过他并没有出手干预的机会。
陈封逃跑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只是在眨眼之间,他就彻底隐匿在了空气当中,再也捕捉不到一点气息。
堂堂神庭圆满的人,居然让修为逊于自己的修士给夺走了要到手的灵兽,实在是一个莫大的污点。
想起对方那嘲讽的冷笑,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不行,光发怒也没动,得冷静思考一下……这个人当真是饮血堂的吗?他的功法的确是饮血堂的没错,可饮血堂距离金汤城有上万里的距离,不远万里过来,还算准了我会何时出现在绝息洞,这可能吗?”
“真是这样的话,难道说那个人不仅把消息卖给了我,还卖给了别人?”
孟沉目光闪烁,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静下来,可心里始终是一片躁动。
“慢着,这可能性也不大啊,他与我也算统一战线,又不缺钱财,不可能贩卖给别人,究竟是谁……”
孟沉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刚才出手的人修为并不强,只是招式混杂,好似同时修炼了好几个宗门的功法。
“除了饮血堂的人,金汤城现任夏家家主夏青早年似乎也修行过类似的血腥功法,但这种灵气阴森诡异,与之并不相符……擅长隐匿又能与饮血堂同样将煞气收放自如的门派……似乎也不是没有,据我所知,通玄门的人就有这个本事,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也掌握了不少旁门左道,此人会不会是出身通玄门,故意扰乱我的判断,伪造出饮血堂的功法?”陷入沉思的孟沉不觉想到了这一点,当即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