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人是要我的命啊!好啊,狐狸尾巴都露出来,索性谁也别装了!”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吩咐秋菊。
“给谢七公的礼再加一半,还有,派人去一趟谢浩那里。”
翌日一早,顾明月正要积极的去做早饭,谢太太让人来传话了。说是染了风寒,这几日早上都要睡觉,让顾明月自己同谢京墨吃,不用再一家人用膳。
“这怎么成呢,这还有没有规矩了。”
顾明月不悦,谢京墨伸手扯她衣袖。
“晓晓,你便趁这个机会好好歇息几天吧,每日起那么早做什么。”
顾明月习惯早起的人,哪里待的住,她自顾自的下床,想了想,决定去院子里练套拳。她换了身干练的衣裳,拿带子把袖口给捆紧,顾明月刚到院子里,就看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一旁探出头来。
“坏女人!”
顾明月:?
“喂,坏女人,你头上的金簪好看,给我玩!”
顾明月想起来了,这是小姑子谢雅柔的儿子,李天赐,今年刚满四岁。
她挑了挑眉,走到小男孩身前蹲下。
“我为什么是坏女人?”
“坏女人!不要脸!每天缠着我舅舅!”
小男孩一边说,一边猛的伸出手去抓她头上的金簪。顾明月快如闪电一般握住他的手腕,稍微用了点劲把他拉到一旁。
“我哪里不要脸了?”
“哇——坏女人打人了!”
李天赐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力挣扎,在顾明月手里扭的跟麻花一般。
顾明月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眼泪往两边喷溅,嘴巴张的老大,从她的视线,能清晰的看见那一排牙齿上头有隐隐的黑洞。
“喂,你牙齿都坏了,难看死了!”
什么?李天赐止住哭声,疑惑的看向顾明月。
顾明月伸手比划一阵。
“你牙齿上都是洞,里面住了虫子,每天晚上就从洞里钻出来咬你舌头。”
“哇——唔唔唔——”
李天赐伸手紧紧的捂住嘴巴,哭的更大声了。
顾明月叉着腰在一旁得意的笑了,弄哭小孩,她还是这么擅长!
“天赐!我的宝儿,你怎么了!”
谢雅柔慌慌张张的从一旁书房里冲出来,抱着李天赐满脸敌意的看着顾明月。
“柳晓晓!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李天赐紧紧的搂着谢雅柔的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娘,她不肯给我金簪,还说我牙呜呜虫,呜呜……”
后面的话说的不清不楚,谢雅柔没有注意,她只听了前半句话,便已经愤怒的不行了。
“柳晓晓!你是怎么当人舅母的,不过一个簪子你便这样小气!你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吗?”
说着说着,眼眶情不自禁的红了,等谢京墨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抱头痛哭的母子两个。
“晓晓,这是怎么回事?”
顾明月无奈的耸耸肩。
“他非要玩我的金簪。”
“哥哥,这府里容不下我们了,我自己带着天赐走也就是了。”
谢雅柔哭哭啼啼的伸手拉住谢京墨的衣袖,柔弱的身体好似风一吹就能倒。谢京墨心中一颤,抬手搂住她的肩膀。
“胡说八道,你还能去哪儿?有哥哥在一日,谢府永远是你的家。”
谢雅柔倒真是个命苦的,她出阁不过一年,男人便意外去世。等她生下遗腹子李天赐,她家的酒楼吃死了人,公婆遭了官司,家产赔个一干二净。
公婆受不了打击,在牢里就上吊死了,谢雅柔无处可去,只得回娘家投奔兄长。柳晓晓嫁过来时,她便已经带着儿子在娘家住了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