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坐进驾驶室,熟练的打着方向盘,当温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后视镜中,她唇角上扬的弧度也蓦地沉了下来。
上辈子,温晴嫉妒自己嫁进霍家,明里暗里下了不少功夫,最后还和江楚宁成为好闺蜜。
感情上,退而求其次找了个稍逊霍慎行的富二代。事业上,国内外斩获无数大奖,成为炙手可热的舞蹈家,可谓名利双收,风光无限。
可怜妈妈,这些年初心不变,始终把温晴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来看待,最后,却是落了个为他人做嫁衣的下场。
还好,现在一切都来得及改变。
回到云湖壹号院,大厅内灯火通明,比起平时都要敞亮几分。
温阮看到停在院子外的红色跑车,问道,“家里来客人了?”
“先生带着江小姐到家里做客。”
刘嫂笑容灿烂,搞得比过年还要开心。
这个保姆,心眼倒也没多坏,就是看人下菜,俗称势利眼,大概觉得江楚宁最后上位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一直以来,对江楚宁的态度都十分热忱。
“哦。”温阮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淡淡应了一声走进厨房。
她打算把温晴送的甜品丢掉,谁知道温晴有没有在里面下毒。
看到料理台上放着一份差不多的点心后,温阮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弯腰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同样精致漂亮的小盘子,把甜品小心翼翼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盘子上。
端起盘子,温阮走到厨房门口,笑意盈盈,“刘嫂,这是特地为我做的吗?谢谢啊,正好我肚子饿了。”
刘嫂脸色一黑,忙不迭从温阮手里夺过甜品。
“太太,这是我专门派司机去外面买的,江小姐晚饭到这会儿都没吃,不吃点东西,身体扛不牢的。”
温阮拨了下挡在额前的刘海,“我也想吃。”
刘嫂语气敷衍,“江小姐是客人,哪有主人跟客人抢吃的道理。太太,您要实在饿了,自己点个外卖吧。”
说完,连忙转身,朝江楚宁走去,像是再晚一步就会被温阮抢走食物似的。
霍慎行在书房,临时开了个跨国会议。
会议结束后,远在大洋彼岸的国际友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和他聊天。
八卦的问道,“新婚生活过的怎么样?”
霍慎行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那枚耀眼的婚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意思?”
“就是……”霍慎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新娘子长得不漂亮?你提不起兴趣?”
“不,她长得很漂亮。”霍慎行不假思索的回道。
这位国际友人托腮思考了几秒钟,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忘不掉八年前的那个女孩子?”
霍慎行嘴角笑意微僵,低眸,转动着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
思绪像是一时间突然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心不在焉的回道,“也许吧。”
国际友人煞有其事的啧啧了两声,“你这个渣男,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那你怎么不去找八年前那个女孩子?”
霍慎行刚要开口说什么,门外传来刘嫂焦急的敲门声,“先生,大事不好了,江小姐出事了。”
霍慎行走到楼下时,江楚宁满脸发白,捂着肚子,瘫坐在沙发里。
“怎么回事?”霍慎行问道。
刘嫂化身正义之士,义愤填膺的说道,“江小姐吃了太太端过来的点心后,一直腹泻。”
感受到男人投射过来的审视目光,温阮面色淡定,转悠悠的转过身来。
“是谁从我手里夺过甜品,急哄哄的想去讨好江楚宁?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是我端过去的?刘嫂,我没有追究你大不敬之过,已经是给了你面子,你还血口喷人?”
“有这回事?”霍慎行幽冷的视线,落在刘嫂身上。
刘嫂作为能从老宅调配过来的金牌老佣人,自然不是吃素的,短短时间内,也摸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连忙跟霍慎行解释。
“是太太,她混淆视听,我以为她端在手里的甜品,是我派司机专门买过来的,所以这才出了差错。我想起来了,太太进门时,手里也提着差不多的一份,应该是太太动了手脚。”
江楚宁已经连着拉了六七次肚子,喝下蒙脱石散,才好不容易舒服一点,听到刘嫂的说辞,从沙发里挣扎着坐起来。
“阮阮,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借着刘嫂之手,想要害我?”
江楚宁的巴掌脸,再配上差一丁点就要从眼眶里落下的晶莹泪珠,真的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霍慎行见状果然心疼了,朝着温阮深深的望过去,眸中暗含不怒而威的森寒。
“是你做的?”
又追加一句,“给楚宁的甜品,是你下了泻药?”
“泻药?”
温阮的脸上先是闪过诧异,再是依次闪过震惊和不敢置信。
然后,捂住嘴巴,“不会吧,该不会是……”
霍慎行皱眉,“该不会是什么,温阮,你又在打什么哑谜?”
温阮这才娓娓道来,“我今天回了一趟娘家,和晴晴闹了点矛盾,这份甜品是她特地送给我拿来赔罪用的。”
“你也知道,晴晴她看我不顺眼,当年,如果没把我找回来,嫁给你的人应该是她。她对你一直有非分之想,想要害我也是情有可原。”
说着,温阮看向江楚宁,“江小姐,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她拿出手机,找到温晴的号码后,就要拨打出去兴师问罪。
“行了。”
霍慎行不想参合他们温家的这些破事,不耐烦打断,“都这个时候了,是打电话要紧,还是救人要紧。”
温阮默默的把手机收了回来,“肯定是救人要紧。”
江楚宁的情况挺严重,就算喝了蒙脱石散也顶不住,最后,霍慎行亲自开车送她去附近的医院,温阮作为当事人也陪着。
挂了点滴之后,江楚宁的腹泻才渐渐止住了。
病床上,江楚宁的脸色,看起来比被子还要白。
她虚弱的出声,“慎行,我口渴了,你能去帮我接杯热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