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泡泡本想坐回自己马车的,但是北冶律却拽着她坐到自己马车上,于是,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上太子马车。
讲道理,千泡泡刚经历了一场现代化对决古人冷兵器的局部战争,虽然自己妥妥占了上风,但精神高度集中后,忽然放松下来,感觉是非常疲惫。
不过,北冶律马车宽敞精致,垫子很软很舒服,熏的香也很好闻,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结果,屁股还没坐稳,北冶律就开始喋喋不休。
“那个吴志章你认识?”
“嗯,陈州县的父母官,和家父关系挺好。”
“他刚干嘛这样看你?”
“他怎么看我了?”
“就是死死盯着你看啊。你难道没感觉?”
“哦。他可能认出我了吧。”
“那认出你,为什么要这样的眼神?”
“哦。因为之前我和他儿子吴成成订婚了,然后又被退婚。”
“退婚!”北冶律倒吸一口凉气。他身子凑到千泡泡眼前,皱起眉头道:“你做了什么事情,要让对方退婚?”
千泡泡靠在马车柔软的坐垫上,马车有节奏的颠簸着,很舒服,她快要睡着了。
听到北冶律的提问,千泡泡有气无力地说:“偷人。”
偷人!
北冶律的下巴快掉下来了。他一把抓住千泡泡的肩膀,怒目而视:“你怎么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被北冶律这样狠狠一抓,千泡泡的瞌睡赶走了。她使劲挣脱,朝着北冶律翻了个白眼:“大哥,你轻点啊,当心我告你故意伤人罪。”——这话一说出来,千泡泡自己也笑了。
真是场景错乱。
北冶律自动忽略自己听不懂的部分,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抓着千泡泡不放:“你偷谁了?怎么没浸猪笼?”
千泡泡把北冶律的手拍开,整理了下衣服,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瞧着北冶律说:“你也信,是我偷人?”
此话一出,北冶律发热的脑袋忽然冷了下来。他想了想,也是啊,就冲着千泡泡和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居然不知道扑倒自己,而是自顾自啃苹果看那些不学好的书,嗯,也不像是会偷情的人。
真不知道自己激动些啥。
北冶律安静了下来,他退到自己位置上,借着抚平自己衣服,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开启自己的高冷风。
千泡泡看的心中感叹不已。这家伙,变脸速度也忒快了吧。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害,这有啥好说的,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我被陷害了。”
原来,千泡泡和吴成成当初定的是娃娃亲,是吴家老太太和千家老太太定下的婚事。结果,就在她十六岁那一年,陈州县里,忽然流传着一种说法,说千府里的大小姐,和男人拉拉扯扯,很不规矩。
这种说法愈演愈烈,愈来愈不堪,最后,吴家人来退亲了。
而也因为这个说法,千泡泡一直到了二十岁,都嫁不出去。
“拉拉扯扯?是什么意思?”北冶律抿紧嘴,眼神中有一丝愤怒。
“练武呗。我爹当时不管我。我就跟着护院学的武功。”千泡泡一副理所当然地样,“练武,当然会手脚碰到啊。不然怎么学?”
北冶律只觉心忽然一抽,好像有点不舒服啊。
“就因为这个,谣言里就说你不规矩?”北冶律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千泡泡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伤感。
北冶律感觉这个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同时,内心也隐隐有一股怒气。
什么吴志章的儿子。
光看吴志章这身子胖的像头猪,眉眼又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他也生不出玉树临风的儿子啊。
“你快说,是不是里面还有隐情?”北冶律掰着千泡泡的下巴,压迫力满满。
千泡泡不舒服了,她身子往后缩了缩,再一次提醒北冶律:“太子,干嘛老是对我动手动脚。”
“你都不介意和护院动手动脚了,怎么,孤不配吗?”
“不不,是我不配,我不配。”
千泡泡看北冶律好像今天脾气不太好,也真是。本来伤口就没好,刚又和刺客打了一架,怎么现在不休息,反而在喋喋不休问自己这些。真无聊。
可是……一想到金主爸爸身体要好,好了才能给自己钱,才能保得自己等到老袁召唤,于是,正色道:“欲听下文,你得做好,乖乖躺着,不要压着伤口,不然我就不说了。”
“你。”北冶律撇了撇嘴,说,“你以为我稀罕听吗?”
“好,好,你不稀罕,是我稀罕让你听。”千泡泡哄着他,让他在马车上坐好,然后接着说,“事实上,我早知道是吴家放出的风声了,目的就是为了退亲。”
“那后来呢?”北冶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