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曼殊见自家大哥不信,便与他细细分析——
“大哥,如果不是知道了她与阎子烨的事情,我也会被她的温婉良善骗下去,”
“可是,阎子烨亲口告诉我他早与盛蝶衣暗通款曲,他……他还让我给盛蝶衣做媵妾!”
“还有,大哥来跪摄政王府的府门,是盛蝶衣出的主意吧?”
“大哥耿直,以为只要不怕死,就能从摄政王的手里换出我对吗?”
盛成毅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他之前的确是这样想的。
盛曼殊:“可是大哥想过没有,大哥一跪,就坐实了摄政王强抢民女,而被摄政王留在府中多日的我,又会是怎样的名声?”
“是不知羞耻勾引摄政王的商户女?还是自荐枕席、娼、妓不如的残花败柳?”
“如今满城都在议论盛蝶衣和阎子烨,可若是大哥死在摄政王府的门前,大哥的命,摄政王的残忍狠毒,我的不堪,就被成为新的话题,足以将盛蝶衣和阎子烨的龌龊事压下去!这是一箭三雕!”
她抓住了盛成毅的衣袖,眼里满是急切:“大哥,你听明白了吗?你还认为盛蝶衣给你出的这个主意是良善的吗?”
“这……”盛成毅有些稳不住了:“我没想到还有这些事。”
“那大哥就从现在开始想,”盛曼殊说:“还有,盛蝶衣与阎子烨到底有没有龌、龊,其实很好分辨,我们回府之后压着盛蝶衣看个大夫就知道了。”
“我知道她如今已经怀上了阎子烨的种,都不用验她还是不是女儿身,街面上随便请一个老大夫回去捏一捏脉,那喜脉总归是跑不了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眼里弥漫出冰冷的讽刺:
“除非,她足够狠!狠到昨个儿晚上就把那孩子给流了……”
“殊殊,你……”
有些迟钝的盛成毅总算发现了妹妹的变化。
那个总是缠着他买糕点,买珠宝首饰,帮着追慕二皇子的妹妹怎么只几日未见,就满是冰冷与沧桑了?
就像历经一生,用无数的辛酸与痛苦换来了清明与睿智……
他的心顿时有些酸痛:“殊殊,你在摄政王府果真没有被摄政王……”
“大哥!”盛曼殊望向盛成毅的眼睛,委屈的泪水滚了满脸:“我是你亲妹妹啊,你宁愿相信盛蝶衣,也不信我吗?”
她上辈子太倔强,苦了,痛了,委屈了也不哭。
因为盛蝶衣告诉她,阎子烨最不欢喜哭哭啼啼的女人。
可她因为刚强隐忍受了多少苦多少罪?
反倒是盛蝶衣柔弱如柳,博得所有人爱怜……
“殊殊,你别哭,大哥信你,大哥自然是信你的。”
盛成毅慌了手脚,忙拿出帕子去擦盛曼殊脸上的泪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哥空有一身武力,脑子笨的很,那……”
“你来告诉大哥该怎么做,大哥都听你的,好不好?”
盛蝶衣哭,他对盛蝶衣只有怜悯,想着哄一哄也就行了。
可他这宝贝妹妹一哭,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拧到一起去了。
殊殊说的定是都是真的!殊殊向来坚强,受伤流血了都没有哭过,如今哭的这么伤心,定是被盛蝶衣和阎子烨欺负惨了!
该死的盛蝶衣,原来竟是个城府极深的,枉他这么多年来,竟没发现府里养了这么一条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大哥,你如果真的信我,我今日回去就撕了盛蝶衣的假面具,你只需要与我站在一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