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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使臣冷笑道:“这两首曲子可都是你们大卫曾经的镇国名曲,你竟然说难听?”

长孙朔淡淡的回道:“我没有说这两首曲子难听,只是说你们演奏的难听。”

“这曲谱乃是当年你们大卫高宗亲自抄录给我们天皇的。一个音也没有错,绝对的原版,如何难听了。”使臣不甘示弱的回答道。

长孙朔点点头说:“不错,这音确实没错。”

随后话锋一转,道:“不过,音是没有错。可是这气势,这感觉可相差甚远。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你们,毕竟扶桑只是海上岛国,弹丸之地。”

“《霓裳羽衣曲》这种壮丽雄阔的感觉,得是俯瞰过壮美河山,雍容美人后才能演奏出感觉的。《兰陵王入阵曲》就更不必说了,想必兰陵王一战所破敌军,应该比你们整个扶桑国的人都多吧。”

长孙朔娓娓道来,言语上并没有咄咄逼人,但是意思上,却把扶桑损的一文不值。

那使臣非常愤怒,突然想到这两首的曲谱大卫是失传的,长孙朔不可能听过原版,便反问道:“那照阁下所说。想必阁下是听过这两首曲子咯?”

底下的大臣们分别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使臣如此无礼,长孙朔驳斥的也确实解气,可是最大的问题是,这两首曲子我们确实失散了啊。”

“就是啊,言语上再怎么占尽上风,可道理上始终是吃亏的啊。”

“确实,除非他现在就能拿出听过原谱的证据,不然怎么说都是白说的。”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使臣以为长孙朔即将哑口无言的时候。长孙朔开口突然说道:“自然。我不仅听过,还会演奏。”

“什么??不可能!!”底下大臣说道。

使臣道:“阁下不要说笑了。这两首曲子在长安战乱中失传,乃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阁下不要为了面子强撑着。到头来丢人的只能是你自己。”

“噢,是吗?”长孙朔道。

随后对着季渊说道:“陛下,在下想借皇室的礼乐一用。”

季渊心里很没底,因为他知道这两首曲子肯定是失传的。不知道长孙朔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便问道:“爱卿可有把握?”

长孙朔道:“自然。再请陛下差人取一副笔墨,以及几个空白竹简。”

使臣道:“哼,阁下还是莫要强行出头了。到时候惹得众人耻笑。”

长孙朔没有理会使臣,只是静静的等着皇帝回话。

季渊此时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选择相信长孙朔了。便对左右吩咐道:“去,取长孙爱卿需要的东西来。并把刚才祭天的礼乐队调来。”

“诺。”

侍卫退下去取东西。底下的人开始泛起了嘀咕。

“这长孙朔难道真的听过这两首曲子?”

“不太可能吧。我这年过花甲的老头子都没听过,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如何能听过。”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听过,那两首曲子高深莫测,如何听一遍就能写的出谱子来啊。”

“倒也是。待会可比写不出来。那可就更丢我们大卫的脸了。”

长孙冕也泛起了嘀咕,他不知长孙朔是否真的听过这两首曲子。倒是怀里的沈念安坐的很安稳。

长孙冕便问道:“念安,你决定你哥哥能写的出吗?”

沈念安回答道:“当然。我可是听过哥哥吹这个什么什么羽衣的曲子的,比他们弹得好听多了。”

不一会东西和礼乐队都来了。

那使臣说道:“阁下请吧。若是现在承认自己托大,还来的及。”

长孙朔没有理会使臣在旁边聒噪。拿起笔,裹上浓墨。

对着两个侍卫说道:“你们二人将这竹简展开。左右举起在空中,把正面朝向这位使臣大人,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诺。”说着两人一左一右,各持一端,面向扶桑使臣,将竹简举了起来。

“哼,都这种情况了还要打肿脸脸充胖子吗?”使臣说道。

长孙朔依旧没有理会,对季渊说道:“不知陛下可否赏酒一杯?”

季渊道:“来,用朕的龙纹杯,给长孙爱卿斟满。”

“是。”旁边的大太监赶紧倒满一杯酒,给长孙朔送了过来。

“拖,就硬拖。”使臣没好气的说道。

长孙朔笑了笑,举起酒杯饮了半杯。随后舞动手臂,沾着浓墨朝竹简上挥舞而去。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那毛笔夹带着的浓墨竟直直的甩向扶桑使臣,甩到了使臣的脸上。

“八嘎。”那使臣气的连家乡话都说出来了。但下一幕,却震惊的他生生把骂人的话咽了下去。

那长孙朔运笔如刀,一秒十行,洋洋洒洒的转瞬之间,竟已写满半个竹简。再一瞬,整个竹简密密麻麻的写满曲谱。

“换。”长孙朔喝道。

那两个侍卫赶紧将手上的竹简收起,赶紧又拿起另一个竹简,举在空中。

长孙朔拿起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将酒杯胡乱掷于地下。又沾墨,挥笔,一蹴而就。

短短几十秒,就将两部绝世名曲曲谱写好。

“写的竟这么快,怪不得十年能写出一万多册书来。”

“快是快,就是不知道对不对啊。”

长孙朔随手将笔置于桌上,对两名侍卫说:“烦劳你们二位将两本曲谱交给这位使臣殿下,让他对照一下原谱,看看有何纰漏。”

“诺。”两位侍卫答应。

“噢对了,”长孙朔补充道,“给这位使臣大人上一块热毛巾,让他擦擦脸。”

“是。”

“你……”使臣这才想起来自己满脸的墨汁,指着长孙朔不知说些什么。

使臣将两本曲谱交给乐团的人查看。反复查看数遍之后,除有两三处转折处有细微不同外,其余均一模一样。

报告使臣后,使臣笑着拿着曲谱笑道:“哼,你还要逞强?这曲谱有几处转折不对。”

长孙朔笑道:“确实不对,你们的曲谱把转折处的商音改为了角音。所以才尽失原曲大气磅礴的风采,更像是你们弹丸小岛的曲风。我这才是原调。”

使臣笑道:“哼,你说是就是?”

长孙朔不以为然道:“是与不是,一听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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