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突然失眠的梅寒凯每隔半小时就会给她测量一下体温。
听着她均匀有致的呼吸,梅寒凯觉得莫名的安心。
在年小念醒来的前几分钟,梅寒凯刚用体温感应枪给她测完体温。
体温恢复正常的年小念睡到自然醒,扑闪着眼睛醒来。
她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连嗅觉似乎都变得灵敏了。她做梦梦到一大桌子菜,全是她爱吃的。她被扑鼻的饭香味给馋醒了,醒来还隐隐约约像是可以闻到香香的饭菜味道。
她环视四周,看到梅寒凯又在窗边看书。她小声嘀咕:“真是个又闷又无趣的人。”
“什么?”
明明听清楚她说什么了,梅寒凯又重复问了一遍。
他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他的书。
年小念挠挠头:“我是说……我是说爱读书的人都是有高级趣味的人。比如您!”
“嗯。你最好是这么想的,不然枉费我照顾你的心意了。”
“照顾我?”年小念突然反过来神,她看看陌生的房间,一脸惊恐:“这这这,这是哪儿啊!你你,你不会带我出来开房了吧!”
“……”
年小念神奇的脑回路,活生生让梅寒凯脸上落了三道黑线。
他拧巴着脸,问年小念:“宾馆和医院就没点儿差别?”
“呵呵……是哈,是医院啊……”年小念又仔细看了看四周,这里虽然房间明亮宽阔,内饰也足够温馨有格调,但还是可以看出是在医院的特护病房。
年小念用笑声掩盖着自己的尴尬:“但是……我怎么会住在医院?”
年小念只记得拍摄组把自家花园给弄得一团糟,她也因此让背后还没愈合的伤口再次感染,然后……然后怎么在病房醒来了?她脑袋里像被放了磨砂镜片,看上去一片模糊。
别人都是喝酒喝断片儿,她是发烧烧断片儿。
梅寒凯看年小念绞尽脑汁也回忆不出什么,索性告诉她:“送你到医院,你就开始高烧不退。一直说胡话,挺吓人的。”
其实当时梅寒凯还是很担心的,但他只轻描淡写的提了一下。
年小念关注点就有点走偏了,她问:“所以从昨天开始,你一直在照顾我。”
“是。”
年小念砸吧着嘴:“孤男孤女的,说实话,挺尴尬的。我没放屁吧?”
“放了,又响又臭。”
“臭你不躲远点,干嘛还闻。”
“你知道什么叫‘猝不及防’吗?我倒是想躲,可来不及啊。”
“哈哈哈。”
年小念笑得前仰后合,这个梅寒凯也没那么无趣嘛。
她又问:“那我怎么上得厕所?”
“有护士啊!”梅寒凯走向她,把放在一旁的几个保温盒一一打开:“我确实在你身边没离开,可不光我一个人照顾你。还有特级医护在照料你,来,尝尝,昨天还有几个赶过来照顾你的人。”
年小念眼前一亮:“我刚刚就闻到好香好香的饭菜味,还以为我在做梦,原来真的有!”
梅寒凯小心拿着粥勺吹一吹里面的粥,准备喂年小念。
“哎呀,我好好一个人,又不是不能自理。不用喂不用喂,我自己来。”
她以抢的速度,夺过来梅寒凯手上的保温盒,一通狼吞虎咽。
昨天基本没怎么吃东西的梅寒凯看着现场吃播,他舔舔嘴唇:“你成功把我看饿了。”
年小念大方分享:“那不还有嘛,一起吃呀。”
她边吃还不忘边点评:“这味道怎么这么像刘嫂做的。”
“就是她做的。”
“啊!”
梅寒凯目不转睛地盯着年小念,抽出纸巾帮年小念把嘴角的饭粒擦掉。
又冲着门口说:“刘嫂,小念醒了,你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