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不见主婚人出来,也不见新郎官,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完全肆无忌惮。
陆锦可纳闷了,这里是堂堂的宁王府,议论皇家人,这些人就不怕掉脑袋吗?
即便宁王无权无势,也许很快这世上再无宁王,但好歹人家身份尊贵不容诋毁吧?
这时,陆锦只听方才背她进门的媒婆在一旁示意她,“王妃,王爷交代了,这礼,您一个人完成也算。吉时已到,您拜吧。”
一个人拜堂也算成亲了?
盖头里,陆锦扯了扯红唇,算是长见识了。
不过,这不正合自己心意吗?
两个人没有共同拜过堂,那就不算是真正的成亲。
所以,她陆锦和这个宁王,没有夫妻关系。
既然对方都想马虎结束婚事,那她就没什么顾虑了。
听从媒婆的,陆锦按照在电视上看过的拜堂画面,随意地完成三拜。
媒婆也不纠正她做得对不对,待她一拜完,就猴急地宣布成亲的最后一个步骤,“礼成,送入洞房!”
对陆锦来说,这媒婆有种赶着下班的赶脚。
随后,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把陆锦扶下去了。
至于最后宾客们有没有入席,都吃了什么,吃得好不好,新郎官有没有出来敬酒,陆锦那是一律都不晓得了。
两个丫鬟把她送入婚房后,就默默退出去了,也不交代她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丫鬟出去后,又等了一会,确定没有什么声响了,坐在床上的陆锦把盖头扯了下来,胡乱地丢到一边。
折腾了半天,她早已感觉口干舌燥得厉害,上去就抓过桌子上的瓶子仰头灌。
“噗!”
却不知是酒,被呛得喷了出来,全洒在了满桌的“早生贵子”食物中。
“辣死了!辣死了!”
陆锦一边吐舌头一边用手掌当扇子扇舌头去辣味,眼睛被呛得通红。
四下找了找,没看到水壶,最后只好拿桌上的水果当水解渴。
只是果子还没有吃到一半,她眼前一白,四肢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那一脸的腮红证实了她不是被下了药,而是醉倒的。
转眼,月上中天。
宁王府前厅的屋檐上,半躺着一个男子。
姿势妖娆,身段纤长,白衣胜雪,有着说不出的矜贵、仙气。
男子一手支撑鬓角,一手提着一个琉璃杯。
杯子里,尚还有着半口酒水。
楚殷修望着庭院中的几十张摆满了丰富菜肴的桌席,却空无一人落座,除了前来打杂的下人,无一一位是宾客,凉薄的嘴唇,勾起一抹慵懒惬意的弧度。
他饮下这半口酒水,便立马有人从后方飞过屋顶,落在他身侧。
这人一身冷酷黑衣,腰间别着一把剑,手中捧着一个琉璃盏。
他往楚殷修手中的琉璃杯倒了半杯酒,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言语含着十足的敬重与关心。
“爷,更深露重,您该回房歇息了。”
“怎么,跟本王久了,你也觉得本王病秧子一个?”楚殷修打趣道。
男子:“属下知道爷比任何人健朗,但为了长远计划着想,爷得保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