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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容琅不想去。

但是他哪里能强硬过容疏?

“什么时候家里没钱了,你什么时候就不用读书了。”

后来容琅才知道,这是姐姐让他活到老,学到老。

说起来都是泪了。

不过事情和容疏想的不太一样,人家书院,是要考试的!

容琅字都不认识几个,考个鸭蛋啊!

容琅道:“那正好不用去了,把钱留给姐姐当嫁妆。”

“容琅,”容疏阴恻恻地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嫁妆这件事,以后你提起一次,我揍你一次!”

容琅试探着道:“姐姐,你不想嫁人了?”

“不想。男人只能影响我赚钱的速度!”容疏傲然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练拳。

没办法,有个帝国上将的亲爹和指挥使的亲哥,从小各种担心她被欺负,小小年纪就开始教她“以武服人”。

虽然这身子底子弱,但是她还是不能放弃治疗。

容琅:“姐姐,是爹之前教给你的吗?”

“嗯。”

反正死无对证。

“过来,我也教教你。”

“不了,改天在学。”容琅放下碗筷,“走了,我们该上山采药了!”

现在三个人一起进山,采药、屯粮、囤柴火,效率嗖嗖的。

容疏和容琅商量好了,等冬天冷了的时候,容疏在家里教容琅认字;明年开春之后,找人指点一下,再去报考白山书院。

这个秋天,对于容家姐弟来说,是一个丰收的秋天。

卫宴在母亲家里养伤,总是能听到隔壁热热闹闹。

母亲对自己视而不见,对隔壁却非常关心,平时做了什么好吃的都送去一份。

好在隔壁那女人,除了嘴损,其他倒还好。

她做的饭菜,也挺合胃口。

这日容疏走了狗屎运,在山上捉到了一只兔子,回来做了红烧兔肉,端着给隔壁李婶子送来。

门是虚掩着的,她直接推门进来,就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树下躺椅上,怀里抱着一只猫。

男人披着一身白色狐裘,眉眼如画,目若点漆,只目光深邃幽冷。

他姿态慵懒,然而却莫名让人紧张。

容疏觉得,这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隔壁怎么能有这么牛逼的存在?

那个小云哥呢?

“有事?”卫宴也在打量着容疏。

平时咋咋呼呼的女人,模样竟然意外的清秀,只一双贼眼骨碌骨碌,让人觉得不爽。

容疏听着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表示耳朵要怀孕了。

这极品啊!

就是不知道腰咋样,坐在那里看不出来。

男人最重要的是腰。

不过可能不太好,因为这还没很冷,他已经穿上狐裘了。

“没事,我来给李婶子送一碗红烧兔肉。”容疏道。

“放那里吧。”卫宴指着院子里的石桌道,“我娘去买菜了,马上回来。”

“哦,碗记得还我。”容疏不放心地道。

卫宴:“……”

或许因为他脸上的无语太过明显,容疏也觉得尴尬,主动道:“请问公子名讳?”

这句话纯属没话找话。

她是担心这男人不记得还碗,然后有意拖延一会儿,等李婶子回来。

李婶子的亲儿子吗?

眉眼之间,好像有点像呢!

卫宴已经有些不耐烦,看在母亲面子上,冷冷地道:“渐离。”

人怪,名字也怪。

容疏好像听到李婶子和王嬷嬷说话的声音了,便想着再来两句差不多了。

“这姓,有点特别。请问你是哪个jian?”

卫宴黑了脸不理她:你哪个贱!

真的,但凡不在母亲的住处,这个女人早就被他剁成十八段了。

容疏:你贱你牛啊,这还不理人呢!

卫宴怀里的猫都感觉到了不安,从他怀中跳了出去。

“小十二,回来。”卫宴开口。

“小十二?”容疏社牛又来劲了,“难不成,贱公子你养了十二只猫?”

卫宴:“我字渐离!我姓卫!”

“哦,卫公子啊。渐离好,渐离好……贱名好养活。”

小十二躲得远远的。

它是猫,只想吃鱼,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鱼。

没错,容疏就是故意的。

她就看不惯眼前男人拽上天的模样。

她好歹也是来送吃食的,又不是来讨饭的,懂不懂礼貌啊!

李婶回来,见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目光很快从他身上挪开。

然而见到容疏,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脸,笑容满面:“婶子什么都不缺,以后不用惦记我。”

容疏表示,今日见了你的狗子,哦不,犬子,我也知道了您老不缺钱。

毕竟那狐裘就挺贵的。

但是大家睦邻友好,有来有往,不是钱的事。

您家的狗子,得好好教育教育啊!

长歪了!

卫狗子不理她,起身要接王嬷嬷手里的篮子。

王嬷嬷忙道:“公子不用,老奴来就行,您好好养伤,千万别牵动了伤口。”

受伤了?

容疏没有多留,等李婶子把空碗还给她就走了。

奇奇怪怪。

现在好像就理解,为什么隔壁总是那么香了。

一定是卫狗喷香水了!

哦不,是用香料了。

一看就是个讲究的人。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蜗居在这里。

容疏问容琅和月儿,两人都不是很清楚,但是都知道,李婶子确实有个儿子,不过好像基本上都不来,肯定不孝顺。

容疏啐了一口,果然是卫狗!

容疏把药材整理了一下,晚上打算洗个澡。

她头发都油乎乎的了。

“月儿,让你买澡豆,你买了吗?”

这里洗头洗澡都用澡豆。

容疏不用,总觉得洗不干净。

“买了买了。”月儿进来,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块帕子,珍重地打开,露出里面五颗豆子大小的澡豆。

容疏:???

“有点贵,”月儿讪讪地道,“这些花了二十五文,所以奴婢没舍得多买。”

“啥?”容疏瞪大眼睛。

二十五文,就这?

他们怎么不去抢啊!

“为什么这么贵,你肯定被人骗了。”

“姑娘,澡豆本来就很贵,奴婢跑了好几家,这是买的最便宜的了。”月儿急忙解释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容疏忽然捶着炕,放声大笑起来。

月儿一脸懵逼。

而隔壁刚刚躺下的卫宴想骂娘。

隔壁神经病,三更半夜又发作了!

不是哭就是笑,不是抠墙就是捶炕,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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