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李老太太知道顾二媳妇私下竟然这么想她,会不会被气死。
顾二媳妇瞥了一眼裴氏,径直坐下,眉眼带着几分得意,“大嫂啊,我们旁支可都是因为你家才落得流放的,你看起来倒是神清气爽,我们都要累死了你可知道?”
顾三郎一把将她拉起来,甩到一边,“你胡言乱语什么!大嫂没叫你坐下你乱坐什么?”
同时小心翼翼观察裴氏表情,生怕刚刚好不容易建立好的关系,又被顾二媳妇给搅浑了。
裴氏是真没想到顾家旁支里还有这么贻笑大方的人。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走进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一把将顾二媳妇给拉了出去。
不知她在外面跟顾二媳妇说了什么,顾二媳妇竟笑意吟吟的走进来,跟裴氏道歉。
“大嫂,我这人心直口快的,就是嘴巴毒,但没什么坏心眼,你别介意。”
裴氏撩起眼皮,冷淡的望了她一眼,“彼此说话客气一点,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解人意。”
那少女立刻接话,笑得温婉,“大伯母好,我是顾时雨,我娘就是这么个性子,家里谁都不喜欢她这张嘴,但这没什么坏心思,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她。”
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时雨又是个小辈,裴氏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点头道:“无碍。”
顾时雨望了一眼四周,又笑着说:“不知顾危哥哥的妻子是哪位?时雨一直很仰慕她,想和她相识结交一番。”
莫名其妙被点名,谢菱讶异抬眸,就见少女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看上去又甜又软,仿佛真的就只想认识她一下。
如果忽略眼底那抹看到她容颜后,稍瞬即逝的嫉妒的话。
谢菱眼里浮起些趣味。
仰慕自己?
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长得美,但从未在上京的贵女宴会上露面过,这谎话真是张口就来啊。
谢菱立刻就在心里给她下了定义。
一朵比刘柔菡段位高一点的白莲花。
顾时雨走过来,握住谢菱的手,声音轻盈,“顾危堂哥玉树临风,嫂嫂也生得如此貌美,仿佛画上的仙女儿一样,妩媚风流,真不像庶出的女儿,竟像嫡出的一样。”
暗暗背刺谢菱是个庶女,又长得妖孽。
但语气又如此天真,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裴氏的眼神瞬间就阴沉了下去,上下打量顾时雨。
谢菱轻勾红唇,笑得眼眸弯弯,“时雨姑娘真是温柔懂礼又会说话,和你母亲……”
说到这,谢菱眼波流转,“和你那母亲真是一点都不像呢。”
谢菱的那字说得婉转绵长,在场所有人自然都知道她说得什么意思。
顾时雨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还没说话。
谢菱又道:“更是一点都看不出是没有父亲教养的姑娘,跟有父亲教养的姑娘一个样儿。”
谢菱心里乐,跟我比阴阳怪气?
裴氏见谢菱没受欺负,流畅自然的怼回去了,眼里露出些笑意。
顾时雨长睫不停扇动,显然是气极。
顾二媳妇怒气冲冲的走过去,嘴皮子刚张开,就被顾时雨一把捏住手腕。
顾时雨再抬眼时,又是一副温柔的样子。
她轻声说:“时雨虽然没有父亲,但有三个嫡亲的叔叔,自小叔叔们教时雨为人处世。记得顾危堂哥没生病的时候,也常教时雨一些道理,也不知顾危堂哥什么时候才能醒。”
说到这,顾时雨眼睫湿润,捏出一块小手帕擦了擦眼角,往四周望了望,“顾危堂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