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救人心切,扮成服务员进去送酒,然后就把舅舅当成了坏人,直接将酒泼在了舅舅身上,月白装作拉着我找主管告状,才得以脱身的。”
她说话声越来越小,贝齿轻咬着红润的唇瓣,眼睑微垂,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垂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捏着裙角,显得十分紧张。
除了隐瞒自己坐在陆昀晏腿上的事情外,其他的都是实话。
宋识珩沉默了一会儿。
宁岁攥紧了拳头,整个人绷成一条直线。
她很害怕,她不确定宋识珩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许久。
“岁岁,你应该来找我的。”宋识珩说出这话的语气,带着些无力。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他这个男朋友,当的还真是失败。
他生气了,宁岁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首先不是找他帮忙?
叹了口气,宋识珩将宁岁紧紧搂在怀里。
到底是拿她没有办法。
听完全过程的陆昀初,都忍不住要说道说道,“你这孩子,做事还是莽撞了些,好在昨晚碰上的人是你舅舅,这要是碰上一些不讲理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宁岁乖巧地直点头,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
陆昀晏看着眼前难舍难分的一对恋人,他薄淡的唇掀起一丝冷笑。
他真是小看了这女人的本事。
宋识珩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陆识晏这辈子大概率是不会结婚的,所以有意将宋识珩当成接班人培养。
他只不过离开国内几年,没想到竟让一个城府极深的女人钻了空子,太过聪明的女人待在宋识珩身边,那就是养虎为患。
女人若是安分守己,当只宠物猫养着也无妨,但偏偏这女人是个不安分的,宋识珩还是太过单纯,被她吃得死死的。
不过没关系,他回来了。
宁岁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离开的时候,陆昀初给宁岁包了个大红包作为见面礼,作为舅舅的陆昀晏明面上也随了个礼,还是一沓极厚的红包。
给出去的时候,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宁岁一眼,“阿珩酒量不太好,宁小姐要多练练他的酒量,才不至于到了婚礼那天,让你亲自出来劝酒。”
宁岁只觉这沓钱拿着烫手,更像是陆昀晏用来羞辱自己。
上了车,她随手将钱扔在置物箱上。
“往日的小财迷,今天怎么对钱不感冒了?”宋识珩好笑她的举动,见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当真可爱极了。
宁岁缩在副驾驶,整个人蔫巴巴的,“这些钱你帮我存着好了,现在拿着总觉得不安心。”
“还怕舅舅呢?”宋识珩揉了揉宁岁的脑袋,眉眼中含着淡笑,“傻瓜,以后的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我舅舅业务繁忙,就算你真想见他,估计都得排队预约。”
宋识珩怎么会不懂她的顾虑呢,他说的这番话也是事实,就连他作为陆昀晏的亲外甥,到如今见过他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陆昀晏的意见。
经过宋识珩这么一说,她渐渐恢复一丝理智。
宁岁想,她刚才一定是魔怔了,才会因为陆昀晏的一番话而生出退缩的心思。
凭什么呢?就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她就要放弃宋识珩吗?就如梁月白说的,因为区区一个外人退缩了,才是对不起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
对宁岁来说,能让相爱的两个人分开的理由,只有不爱,而不是这些不足轻重的阻碍。